谢恒颜双拳紧握,犹是久久不发一言。
“但你听清楚了,那不是因为你同纳哥的矛盾……而是,我需要你的业生印。”容十涟尤为清晰地道,“打从你初入岛时起,我就诚心坦白过一次,我迫切需要你的业生印……无时无刻都需要。”
谢恒颜怔然呆坐在床边,彼时只觉胸前的骨针在疯狂跃动,随即传来一阵一阵钝重迟缓的刺痛感。
好像在心口压下了一块巨石,搬不动,也挪不开,便只能任它在原处一动不动,作乱始终。
“那天你出事摔烂了腿,是我将你打晕,拖到木屋顶上,直接推下去的。”
谢恒颜:“……”
“陈琅是我用毒蛊在控制,只要他清楚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我都会定期给出解药。”容十涟面不改色,继续说道,“不过很可惜的是,他没有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
年初元宵那个时候,容十涟意外早产生下了乌念。之后谢恒颜一连数日不眠不休,走夜路时昏倒在路边,是陈琅将他抱起来,一路小心翼翼藏到枯林深处,并支支吾吾地告诉他,路边,危险。
他还说……怪,物,吃,你。
而那时在谢恒颜耳边听来,始终认为陈琅口中所说的“怪物”,是指刚出生不久的乌念。
实则不然。包括在后来,陈琅见到谢恒颜的每一次,似乎都在有意无意地暗示着什么。有那么几次,他很明显地说出某些破碎的话语,比如“怪物,杀我”。
以及同天夜里,他无意对谢恒颜说出那句——替,怪,物,养。
替怪物养什么?谁又是所谓的“怪物”?
偏在先前那段时间,谢恒颜对容十涟毫无戒备心,甚至理所当然将矛头指向陈琅的身上。
殊不知……他才是那最无辜的受害者。
“也就是说——”谢恒颜颤抖着出声问道,“在我受伤前天,我同印斟种在门前的栀子花……不是陈琅踩烂的,是你……是你把它们全踩烂的……”
“是我。”容十涟说得很是轻松,“栀子花是能助方焉凝魂的邪物,岛上能少一株是一株,我若不去除,那该换谁来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