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印斟得意得很,光拿平日乌纳刺激他的话,悄悄反过来讽刺道:“你命还长,她若走了,你可以考虑再娶一个。”
乌纳登时恼道:“你在说什么屁话,叫你再娶一个,你是愿意还是不愿?”
印斟冷笑了一声,没有与他答话。
“哦,我差点忘了,你娶都还没娶。”乌纳仰头灌酒,不忘嘲讽他道,“人家是个妖怪,还不是一样的长命百岁……哪里又稀罕你娶?”
印斟:“……”
“乌纳!”这时,身后传来容十涟愤怒吼声,“大白天的,你喝什么酒,存心找不痛快吗……啊?”
“涟、涟妹?……嗝!”
乌纳霎时骇得半醒,回过头时,就见容十涟怀抱着食盒,满面怒容,站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那眼神好像是要杀人一样。
“你给我回去!”容十涟伸出一手,狠狠拧上乌纳的耳朵,同时发了狠般的狂喝喝道,“成天到晚,就知道烟烟酒酒!你是仗着头上有道妖印,就可以对自己为所欲为了……是这样吗?”
乌纳:“啊……痛痛痛痛,涟妹轻点……轻点!”
容十涟:“给你脸撒泼闹腾了?老娘还什么都没说,你一人在那感叹什么劲!”
乌纳:“嘶嘶嘶……别别别揪耳朵……别啊!”
两人这么一番折腾下来,印斟也懒得再进去瞎掺和,干脆只作视而不见,漠然将脑袋挪一边儿去了。这会容十涟却拉着喝醉酒的乌纳,当真是一点情面也没给他留,说拽即是一股脑拎起一边耳朵,什么话也不多说,便强行给人拖回家去了。
印斟原还想再对着调侃两句,另一头谢恒颜也撑着两根小木拐,走起来趔趔趄趄的,站在村口喊他道:“印斟!”
“谢恒颜?”印斟忙起身道,“你又上哪里去了,为什么老一人到处乱跑?”
“没什么,趁天凉快,到海滩上转转。”谢恒颜一手费力撑开纸伞,待要缓步挪到印斟身边的时候,印斟却率先两步跨了出来,径直跃至谢恒颜的面前,抬手替他将纸伞高举过头顶。
“好身手啊,印斟。”谢恒颜笑着叹道,“难得撑把破伞,都能撑得这么漂亮——你不去撩人家姑娘,真真是太可惜了。”
印斟瞬间黑脸,反手将伞把塞回傀儡掌心,负气说道:“……行,你自己撑吧。”
谢恒颜连忙过去蹭蹭他道:“哎哎,别生气呀,我是开玩笑的!”
印斟:“你明知我是如何想的,偏偏每次要闹这种玩笑。”
谢恒颜一下就站直了,双手举起,一本正经地与他允诺道:“对不起嘛,我再也不这么开玩笑了!”
印斟气还没消,却惦记要帮他撑伞,然而谢恒颜耍赖皮,死活不让印斟碰。两人这么你来我往地逗弄一会,印斟索性大手一伸,将谢恒颜给打横抱起来,揉成一团牢牢塞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