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斟你……别说了!”
谢恒颜双目猝然浸至猩红,倏忽间一头撞进印斟怀里,双手紧捂心口,强行咬牙喝道:“别说了……你住口!!”
印斟霎时回神,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但见谢恒颜像是虚脱般的,全身蜷缩起来,拼命抵在他胸前,不住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声!
“怎么了?!”
印斟浑身一震,原想将傀儡稍稍拨开一些,但他没能抬手,谢恒颜已是连滚带爬,狠命摔进角落里,即刻发出轰然一声巨响——那一下,真把印斟骇得心脏骤停,慌忙趔趄着紧跟了上去,以两手架住傀儡疯狂抽搐的胳膊,继而惊声问道:“……哪里不舒服?到底怎么回事!”
然谢恒颜状况非常糟糕,整个人都在地上翻滚不停,印斟几次尝试靠近,却在距离不过存余的地方,被谢恒颜猛地挥手打开了!
待傀儡挣扎着抬起头,清秀的脸因着剧烈痛楚而逐渐扭曲到变形,几经折磨又重新蜷起身体,如同入了魔障般的浑身打颤。印斟就守在他身旁,几乎是屈膝跪了下来,那姿势由焦躁到卑微,分明已急到焦头烂额的地步,偏偏每次伸手出去,全然无法如愿触碰。
到最后无计可施,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喊他:“谢恒颜,谢恒颜!颜颜!!”
……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是触犯了什么禁忌,还是不幸惹得天神发怒,却将这莫须有的罪责,堪堪降临到谢恒颜的头上!
“谢恒颜!!!”印斟失声喊道,“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谢恒颜!”
“颜颜,到底怎么了,你……你好歹说点什么!好歹说点什么,告诉我,我该怎么帮你?”
“……针。”
当印斟最后一句问完。
这时的谢恒颜终于开口了,嗓音钝重嘶哑,亦是接近无限的虚弱,只能依靠嘴唇的张合来传达讯息:
“针……”
“什么针?”印斟握住他痉挛的双肩,“你说什么……”
“针……快把针……”谢恒颜微偏过头,十分艰难地说,“把针……”
印斟一个字一个字,反复跟着确认:“……把……针?”
谢恒颜两手都按压在左心口,那曾植入业生印的关键位置——此时撕裂般的尖锐痛楚阵阵传来,俨然已是蔓及全身,每一处毫无防备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