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恒颜双唇微张,试图说些什么,却被印斟亲了亲,抱着两条受伤的小腿一起,重新放回床铺里端,并温柔地拉过了被褥。
“你昏睡这些天,我在木屋外围一周,都设了至少五道结界。”印斟道,“所有现存的结界,除了我,没有其他人能看到。”
“啊?”谢恒颜陡然惊道,“为什么?”
“这事说来话长。”印斟抬起手来,替他顺了顺毛,“今早你还没醒的时候,我刚好在村里碰到了容十涟。”
谢恒颜怔道:“糖水姐姐?”
“嗯,她跟我说了很多,有关方焉的事情。”印斟道,“大部分往事,都是我不知道的,师父也没同我说过,你也……”
刚巧说到这里,他却蓦地噤声了。因为谢恒颜的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显然“方焉”此人的存在,直接触及他不愿提起的某段过往。
印斟想了想,还是委婉地道:“你要是不肯说,我不会逼你的……我相信你。”
“糖水姐姐的意思是说,这座岛上多年挥之不去的魔障……很大可能与名为方焉的那个人有关?”谢恒颜一语中的,毫不避讳地问。
印斟淡淡“嗯”了声,而身旁谢恒颜却按捺不住了,险些直接从床头跳坐起来:“这话她为什么不早说?”
“我也这么问过她。”印斟摇头道,“但她回答得很含糊。我想,也许是神经太过敏感,导致她对谁都不那么信任吧。”
“那这也太敏感了吧!”谢恒颜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抓狂,“如果一早知道事情和方焉有关,咱们也不用兜兜转转这么长时间了!”
印斟见他激动,不由疑问道:“怎么?”
谢恒颜拍床大喝道:“倘若这事真同方焉有关,那就说明咱们到这座岛上,根本不是什么偶然,也不是意外……而是由人隐藏在背后,刻意设计出来的一场阴谋!”
“话虽这么一说,但真到头来,谁也拿不出实际证明。”印斟无奈道,“我看容十涟……多少有些走火入魔了。她的话半真半假,模棱两可,决计不可全部相信。”
谢恒颜拧眉道:“不,我觉得有道理。糖水姐姐原是容家的人,至少对这方面相当地敏锐,不一定会出什么大的错误。”
印斟还想说点什么,但这一回,谢恒颜无意对他再加隐瞒,反是郑重地偏过头来,凝视印斟双眼,一字一顿地道:“印斟,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我爹抓我俩上船那会儿的事?”
方一提到谢淙,印斟没由来地僵硬起来:“记得……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