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恒颜危险地眯眼:“你说什么!”
印斟:“没什么。”
“随你怎么办吧!这都是你自己的破事,我本来也无权利干涉。”谢恒颜扯过外袍往身上一盖,头也不回,径自一人往帐篷处走。
印斟却在他身后道:“如果有机会回去,我会向他问明白一切。”
“你傻不傻!”谢恒颜恼怒顿足,回头大声骂道,“成道逢连他自己老婆都杀,你又算得几斤几两——还想找他问明白,真是不怕死啊你!”
印斟道:“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我不可能一辈子躲着他过活。”
“那咱俩就在这岛上过一辈子吧,都别出去了。”谢恒颜无不颓然地道。
印斟抿紧薄唇,并没有继续说话。这时谢恒颜忽又折返过来,一头扎进他的怀里,像只小狗一样蹭来蹭去。
“我不准你去找成道逢!”谢恒颜气馁道,“不然我们就绝交了,我以后都不理你了!”
印斟无奈道:“八字还没一撇,先出岛再说。”
谢恒颜狠狠拿头顶他:“那我现在就问你!假如我和成道逢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谁?”
印斟毫不留情地反问:“我和谢淙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谁?”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救你了!”谢恒颜不加犹豫地道。
印斟心头一热:“你……”
“我爹聪明得很,不像你个笨蛋,在陆上都能活活让人淹死。”谢恒颜一把将他推开,“又蠢又倔,跟头驴子一样!”
印斟冷冷道:“你再说一遍。”
谢恒颜扯鬼脸道:“印斟是头大蠢驴……嘶……啊!”
话没说完,就被这怒气冲冲的大蠢驴给埋头拱了一道。
印斟单手拎起谢恒颜的后颈,两人沿路拉拉扯扯,拐进池塘边的大枯树下,左右都有半人高的草丛形成视线遮挡,印斟刚进去还没吭声,就被谢恒颜盯着咬了一口——眼看一场大战爆发在即,谢恒颜却又踮起脚,在他侧脸轻轻啄了一下。
印斟:“……”
紧接着,是额头与眉心,鼻梁到下巴,谢恒颜眯着杏眼,从上到下,由左至右,亲得印斟满脸都是晶亮的水渍。
“够……够了。”
印斟万万没想到还有这样一出,可毕竟又是年轻人,按捺不住一身血气方刚,一经食髓知味后的某些强烈冲动,便与懵懂时期那点微妙感觉大径相庭。
印斟向来是个恪守本分的人,但在骨子里又是十足的桀骜不驯。原先在成道逢眼皮底下不让干的事,不让犯的戒,不让破的清规,不让见的人——他现就恨不能一桩桩,一件件,挨个给它全试得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