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此时杨德奕就在面前,近在咫尺,谢恒颜便也只好佯装镇定,平静出声说道:“听说村长的业生印,是由人亲手移植上去的……为的是能够治‘病’。”
乌纳在后点头应道:“村长目前为止,全村活得最久的人。当初与他一同到岛上安居的人,现已因着“怪病”的蔓延,一个都没能剩下了。”
“这些话,你重复许多遍了。但我昨晚刚听到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谢恒颜侧头瞥了印斟一眼,忽然说道,“……我不认为,你们得的是病。”
印斟听到这里,也不由自主地偏移了目光。
——看来在某种程度上,他们想到的东西,并没有差得太多。
乌纳道:“不是病是什么?难道还能是妖魔作怪不成?”
“我本身是妖,业生印附在寻常人或是妖的身上,能起到什么效用……我自己心里最清楚。”谢恒颜抬手摁在胸口,眼神是说不出的复杂,“以往活人修炼业生印,多数便是为着长生不老,借此能达到不死不灭的最终目的——所以在业生印对身体做出的诸多改变之中,延长寿命便是最为显著有效的一种。”
杨德奕蹙了眉头,将嘴唇紧抿成一线,依然久久不发一言。
然在此时,谢恒颜却倏地将话题一转,继而看向印斟道:“印斟,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拂则山的黎家后院。”
印斟点了点头,目光亦在渐渐变沉。
“那是什么?”乌纳一头雾水地问道。
“你先别管那是什么。”谢恒颜道,“在我们之前住的地方,曾有一处与永村情况类似的普通宅院。在那里关着个精神失常的女人,而她后院里的时间线路非常紊乱……几乎隔很短暂一段时间,就能看见她以往所经历发生过的事情——那感觉就像在翻书一样,过渡得非常迅速,一个人的生老病死,也就是转眼一瞬间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说……以往在陆地上,也发生过此等异象?”杨德奕猛地从椅子里直立起身。
“不是,也没有完全一样。我只是打个比方。”谢恒颜让他吓得一跳,险些给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幸而印斟将人牢牢实实给抓实扶稳,顺势帮他接话道:“只能说是情况相似,当时那间屋子,我们也被困在里面,绕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能找到真正的出口。”
杨德奕颤声喝问:“那后来你们是如何出来的?”
谢恒颜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仅是缓慢地抬起一手,将掌心摊开,以五指专注地立于众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