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咱容府人多势众, 加之京城内的防守绝不会轻易叫人破解, 是谁这么大本事,胆敢在天子脚下翻天覆地?”容不羁也道,“难不成是想有意闹事?”
印斟又问:“之前说要查明那二十五只傀儡的背景来历, 现在弄清楚了吗?”
容不羁道:“人都被劫了, 还如何能查?”
“什么容府人多势众……这都几天过去了?办事效率这么低下,难怪要平白遭人劫囚。”康问怪声嘲讽道。
容不羁折扇一收, 赫然瞪眼:“你……”
“罢了康问,休要无理。”成道逢到底是一把年纪沉得住气, “眼下尚不知城内是怎般状况, 倒不如先派人快马加鞭前去打探一番。觅伶, 你去门外, 唤管家来。”
成觅伶却是匆匆上前, 道:“爹,管家今日没在门外。”
成道逢一拍手掌,恼火皱眉道:“偏选这种时候,又上哪处瞎忙活去了!”
话音未落,忽听门外传来一阵急促脚步,见那方才还不见人影的管家霍石堂大步进门,张口便是高声喊道:“老爷,大事不好!”
成道逢横眉倒竖,当即与他怒斥道:“何事惊慌至此!”
霍石堂忙是压低声线,苦着张脸,凑向成道逢耳边,愈发无奈道:“外街开当铺姓雷的那一大家子,昨个夜里莫名其妙,叫人一口气全抹了脑袋!今早他们家伙计过去,满地是血,老板人被砍得七零八落,连他家三岁小孩儿都没放过!”
容饮闻言一展折扇,遮去面孔,却丝毫不掩眼底嫌恶之色:“开当铺的……什么人?”
而在一旁印斟听得“当铺”两个大字,登时变了脸色,侧目望向霍石堂道:“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谁知道?眼下当铺门前堵得水泄不通,全是一群担惊受怕的镇民,街坊邻居都跑过去看了,一个个吓得跟没了命一样。”霍石堂长声叹道,“老爷赶紧差人去管一管吧,这会儿快要闹变天了!”
成道逢面色一沉,继而对印斟道:“斟儿,你随我来。”
印斟心头狂跳,却是强自镇定道:“……是。”
当下师徒二人也不再犹豫,转头直朝雷家当铺所在的街尾处绕。
谁又曾料区区一晚的短暂时间,平朝城那头二十五具木制傀儡凭空消失,同一时间来枫镇这处不起眼的小小当铺,还能再顺势闹死一大家子人——成道逢一路走得脸色极差,好几次印斟以为他要痛骂出声,但他没有,反是出乎意料地平静,边走边问道:“那姓雷的一家,近日是惹了什么祸乱上身?”
霍石堂道:“想来不曾。不过是间再普通不过的穷当铺罢了,平日鲜少有人前去光顾。”
众人加快步伐,待得赶至当铺门前之时,果如适才霍石堂所言,里里外外皆已围满大批神色悚然的镇民,甚至因着惊吓过头,人群中鲜有嘈杂纷乱的议论声响,更多的还是一阵阵仓皇无措的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