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老先生,起初收到您的书信,容府上下所有人,都对此事感到震惊又惶恐——究竟是如何厉害的妖物,才能逼得当初在来枫镇呼风唤雨的成道逢,匆忙写信发出求助。”
容饮全然不听劝阻,顾自一人继续说道:“直到晚辈前往拂则山中仔细探寻,发现您的两位徒弟,被那些愚蠢的傀儡围困山林里,险些直接丢掉了性命。”
“而他们,不光对傀儡的攻击束手无策,同时也对此类低等妖物的存在……一无所知。”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
成道逢面色骤凉,声线亦是说不出的冷硬:“容二公子大老远从京城赶到来枫镇这穷乡僻壤,就只为揪着傀儡一事,劈头盖脸将我这所谓的‘前辈’训斥一顿?”
容饮神色不改:“晚辈无意冒犯,不过是对您一直以来的欺瞒行为,感到愤怒。”
容不羁在旁摇着扇子,小声说道:“二叔,有话好好说,别在人家地盘摆脸色啊!”
这会儿成觅伶也上去将成道逢拉开,好生劝道:“爹,您上了年纪,少动肝火!”
成道逢却自始至终都是一副阴鸷脸色,如今无端受得一番痛骂,便愈发骇得青筋暴起,神情可怖。
“成老先生,您不如向您两位差点丧命的徒弟解释解释……为什么,至今不肯与他们交代实情?”
容饮亦是态度强硬,字字清晰地道:“您这是在害怕?还是因为多年前在来枫镇那一战……”
“你住口!”成道逢幡然变色,几近拍桌而起!
成觅伶慌忙道:“爹!冷静一点!”
“师父瞒了我们什么?”
气氛正是僵滞之际,沉默已久的印斟却主动出声问道:“……对于‘傀儡’这类妖物,不光是我,就连镇中多数百姓,也都是对此全无所闻。”
成道逢赫然而怒道:“印斟!你是打算帮着外人,一起来谴责为师的不是吗?”
“不是谴责,师父。之前空盏楼的柳周儿,您或许一早猜到她的身份,却选择对我们隐瞒实情。”印斟沉声道,“既是真实存在的妖物,为何迟迟不向大家说清道明?反是叫我同康问白忙一场,将结界尽数布在山外那些地方?”
康问怕得发抖,不由得悄悄唤了他道:“师兄,你别胳膊肘朝外拐啊!”
印斟:“性命攸关的大事,如何分得谁内谁外?”
成道逢面色更是阴沉扭曲:“印斟,你也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