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猪身上一层里衣还没扒干净,彼时浸得透湿,正啪嗒啪嗒朝下滴着水。
印斟强忍把人从窗口扔出去的冲动,双手捧着谢恒颜的肩膀,用力晃了一晃。半晌听得“噗”的一声,印斟忙将脑袋撇开,刚好谢恒颜喷出一口洗澡水,洋洋洒洒的溅了一地。
随后换来一阵惊天动地的猛咳,印斟看他恢复得差不多了,便努力收敛情绪,有些生硬地问:“我叫你洗澡……你是在房里玩水么?”
“不……不是。”谢恒颜勉强缓过一口仙气,边咳边说,“我衣服脱到一半,想起皂角没拿,就……咳咳,就光着脚出来找皂角……”
“你拿皂角,需要泼得满地是水?”
“回来的时候,没站稳……一头栽进了桶里。”
“……”
印斟狠狠噎了一下,说不出话了。
谢恒颜虚弱道:“然后你这水,太凉了。我栽进去没忍住……扑腾两下,就……就成这样了。”
印斟不是说不出话,他是纯粹不想说了。隔了片刻,他伸出一手,架着踉踉跄跄的谢恒颜坐回床边,露/出老父亲般的沧桑面庞,问他:“你摔着没有?”
“没有,就淹了会儿水,脑壳有点难受。”
谢恒颜想到什么,眼睛一红,很是感动地望着他道:“师兄,你是在关心我吗?”
“不是。”印斟冷冷道,“现在治外伤很贵,我拿不出钱。”
谢恒颜:“……哦。”
印斟毫不留情道:“去换身衣裳,再把房间收拾干净。”
“知道了。”谢恒颜束手束脚,走去床边揪过干净的里衣,想了一想,又道,“你转过去,别偷看。”
印斟低叹一声,抱着双臂慢慢转了过去。
然而没过多久,又听身后那人道:“印斟,你转过来一下。”
印斟额顶青筋一浮,半晌,咬着牙再次回转过身。
——那时谢恒颜就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皱巴巴的上衣已经穿好了,就剩一条宽敞拖地的裤子,明显不怎么合身。
谢恒颜两只爪子提着裤腰,贴在床沿蹦来蹦去:“你这裤子太大了,穿不上去。”
印斟皱眉,同时探手将他按住:“你坐下。”
谢恒颜乖乖坐回床头。
印斟在他面前弯腰蹲下:“腿张开。”
谢恒颜两条长腿刚打开,印斟便凑上去,一脸严肃地伸出两指,轻拧上他松垮垮的裤带,问:“这样可以吗?”
谢恒颜讷讷道:“松了。”
印斟无声加重了手中力道,谢恒颜感觉呼吸困难,急忙喊道:“停停停!太紧了,松开点……松开一点!”
印斟无奈应着他的要求,将裤带调整成一个合适的宽度。
末了长舒一口气,正想顺手帮谢恒颜把裤子系好穿稳,可这屋漏偏逢连夜雨,印斟还没能站直起身,就听背后的屋门吱呀一响,有人踏着轻快愉悦的步伐,一蹦一跳直接跨进了房内漫着水花的门槛。
“师兄,我做了好吃的夜宵,你要不要尝……呃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