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可他终是道不出一声抱歉来。
“你还是……离我远些吧。我也不想伤你。”
“所以这就是你那一贯解决方式吗?”顾望舒忍泪冷笑。“永远是这样。永远都是推开我,你自己逃避,你自己端着受万人敬仰的正人君子做派,而我……”
“我就永远是活在你阴影之下那个,清虚观目中无人,尊卑不分,大逆不道,饱受鄙夷的孽徒。”
——“我就活该孤家寡人,行再多好也该受人鄙夷唾骂不当人看,我就活该……”
——“被人当猴耍。”
顾望舒咬牙憋出这五个字来,硬生生将再欲夺眶的泪水仰头收了回去。
有些人,你需要他的时候不在,等你不盼了,再也不需要了,已经自己给自己修成一道铜墙铁壁了。
他却偏要此时强行扒开你那早已黏在血肉之上的铁壁,刨得你血肉模糊,不管不顾你是否痛到死去活来,盯着鲜血淋淋的心,还一副莫名其妙的。
问你,疼什么,我这是为你好。
你为什么不懂我良苦用心。
还真是个无情无义的怪物。
作者有话要说:
——放刀啦……
第69章 赞颂
两日之后,正是黄道吉日。
益州城墙上,河道边,挂满对天灾后故人冥思的雪白团花整整绽了七日,四处宛若春日成雪,借轻尘柳絮坠踪影,无声似春泪。
再是悲伤绝望,活着的人也要继续生活。
大道无情,运行日月。
只要日升月起周而不止,人间的进程便不会为任何停下脚步。
于是七日限至,城中为数不多的护城将士将白团通通取下,换成了大红金黄绸缎。各式各样的灯盏悬在上头,顺着红绳而下,即便是日照正耀的晌午,也依旧美得镇魂。
红绸一道道自城墙垂落,在略显沧桑的枯木色墙砖上,是别有一番宏伟庄严意境。
宁息许久的军角声悠长响起,并列在城门两侧,吹得是满城皆知,缭空震响。
不过这次并非外敌入侵作响,而是声讯号。午时刚过,便在城门下汇聚了益州城内万民攒动,每个人都扬起好奇与喜色的脸,是场浩大的宣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