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睐忍着,搬出事先准备好的说辞,用柔柔的女子嗓音道:“我夫君已亡故,死在兽潮里了,所以我才不顾孕期也要来行医救人,好为亡夫积福。”
一个死人,积什么福。
不知为何,听到夫君身故这几个字,陆徵鸣不太舒服。
明睐着急走,接着行了一礼道:“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还要收拾东西,帝君慢行。”
做足了礼数,与明睐从前的性格大相径庭,他就不信陆徵鸣真能发现哪里相似了。
陆徵鸣道:“若是无处可去,不如去帝宫待产。”
明睐:“……”
这话很没道理,他与陆徵鸣无亲无故,怎能去帝宫待产?明睐一瞬间几乎忍不住想,他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但是不可能,从上次陆徵鸣发现他逃跑,又立即抓回去的样子看,他若是发现他是谁,不可能这么忍着。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这混蛋玩意儿在骚扰“良家妇女”。
虽说帝君看着人模狗样,高冷无情,实际内心在想什么,谁又知道呢?当初他见到他第一次就能勾引他做那种事,现在骚扰一个和他“像又不像”的妇人,也不是不可能。
禽兽不如。
明睐深吸一口气,忍了,硬揉了下眼眶,让自己眼角湿润,道:“我要去亡夫的家乡,抚育我们的孩子。”
说完,他怕自己气急暴露,低下头,假装说起亡夫伤心,然后扶着肚子快步离开:“就不劳烦帝君了。”
说是快步,其实走的很慢,妇人怀胎都是如此,怀胎九月,没有一个月是不辛苦的,尤其到了大着肚子的时候,肚子里像揣着个球,做什么都不方便。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陆徵鸣紧皱的眉一点点舒展开,又慢慢皱起。
旁人见他都吓破了胆,更不要说拒绝,可“她”虽有紧张,却无恐惧。
是真的有胆识,还是藏着什么秘密呢?
陆徵鸣不动声色地跟了上去。
“主人,这条黑龙真的有病,不如我晚上去暗鲨他。”藏在明睐衣兜里的月芽冒出个头,气的冒烟。
自从上次明睐消失一次之后,月芽就铁了心贴身保护明睐,去哪都不离开,可偏偏这里有个阴魂不散的陆徵鸣,他怕被发现,只能躲着。
明睐也想暗鲨他,但恐怕杀不掉,他道:“不要打草惊蛇,再忍忍,我们这就要回去了。”
他本来也可以在神医谷生产,这里各项条件都很好,还有师叔师伯们可以为他保驾护航——当然,更多的是师叔师伯们求知若渴,想研究一下男子生产步骤。
可陆徵鸣一直不离开,孩子出生若是龙崽,必定会暴露气息,避息丸肯定压不住,他不能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