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江海啊?”到15楼后闫殊换上白大褂和运动鞋,拿上病历准备查房。
他挠了挠自己光洁的脑袋,双目忽然黯淡下去:“他七年前就来我们院了,那天急诊刚好我也在,听说是开车时和一辆闯红灯的重型卡车相撞,颅内严重损伤,右头盖骨碎裂,直接送icu了。”
“当时谁做的手术?”顾云风尴尬地跟在他旁边,外科医生永远忙的飞起,哪怕是为了重案,他也只能见缝插针地问几句。
“我老师做的手术。”
“应邗?”二十分钟前他还在假设如果给江海做手术的是应邗会怎样,结果现在就得到了答案,做手术的是应邗也挽救不了他一睡不醒的命运。
“对,是应老师,这其实不怪他……”闫殊整理好要查房的病历,弯腰系紧鞋带,犹豫了一下:“这江海啊,也真是运气不好。手术没什么问题,但就是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五年了也没醒来。因为这事,应老师办了提前内退,后来又去了瑞和医院,没几年就治愈了一名被宣布脑死亡的患者。”他拿着病历大步流星地推开一间间病房,转身对顾云风说:“很多事情,真的不好说,也许只是运气不好,或者又是运气太好。”
“车祸后送他来的人是谁?”那辆重型卡车撞车后司机下来看了眼就吓得弃车逃逸了,车祸又发生在荒郊野外的夜晚,根本没有路人经过,按照江海当时的伤势,如果耽搁一晚上才送医院,早就没命了。
“一个挺漂亮的女人,长发,人很温柔。”
“来的时候浑身是血,我还以为两人都在车祸受中伤了,结果她身上沾的血都是江海的,是事故发生后才去的现场。”闫殊摇头笑了笑:“我不关心病人的家庭关系,只知道那个女人和他算是亲戚,现在还经常来呢。”
看来这个女人就是江海的师妹兼弟媳林想容了,她怎么会第一个发现江海的事故?还准确无误地找到了对方并报警送医?
她和江海的关系,似乎也不仅仅是简单的师兄妹,更不是所谓的亲戚。
顾云风接过医生递来的病患资料轻轻翻阅着,他还要了江海住院期间的所有病历,大约下午能复印出来。
他靠在门边,抬头看了眼走廊上的时间,已经八点五十了,许乘月一丁点到医院的迹象都没有。
查完房后闫医生还有几台手术,再有空就得等到晚上十点以后了。他匆匆道了谢,转身朝江海在的1512号病房走去。
走到病房前他又看了眼时间,已经九点了。许教授跟他说的是八点半到医院,一同去探望昏迷多年的江海。现在迟到半个小时没有任何说明,再联系到昨天晚上他说怀疑自己被监视,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顾云风来回踱步地等在那,心神不宁,终于过了十分钟后给对方拨了个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