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赤城垂下眼,良久才嗯了声。
谢秋石拽着他的袖子,轻轻地摇了摇:不怪你的。
燕赤城没有说话,指尖一点,似乎无声地念了一句仙诀,谢秋石只觉得身上一松,整个人活络起来,仿佛立马可以从床上爬起来上蹿下跳。
不许动。燕仙君一指点在他眉心,硬生生把准备鲤鱼打挺的谢掌门压回床褥间。
燕逍谢秋石往那指尖轻轻地吹了口气,笑吟吟道,你怎么这么乖,把这里都收拾好啦?
燕赤城皱眉道:只是寻常术法。
谢秋石摇了摇头:你的大妹子虽然凶得很,却也确实危在旦夕,你别做出一副要把她剥皮吃肉的表情。
什么?燕赤城忽道,什么危在旦夕?
谢秋石一怔:你,你不知道?
她自小好强,又一身好本事,素来只有她会让别人危在旦夕。燕赤城顿了顿,声音微沉,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谢秋石定定地盯着他看了许久,半晌才苦笑道:你真的不了解她
燕赤城抬起眼,声音有几分干涩:我曾经自以为了解她,我以为她爽朗洒脱,重情重义,纵使与我不和,念在过往的情谊,也不会对你动手
你弄错了!我说的不是这个,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谢秋石哎唷一声,从床上一跃而起,又牵到了伤口,痛呼着倒回榻上,燕赤城,我问你,你为什么非死不可?
燕赤城动作一顿,手臂微松,宽大的袍袖从床沿缓缓滚到了地上。
为了我,是不是?谢秋石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伸出手,扳过了他的脸,生魂树是鬼道显现于此世之镜,毁了生魂树,我就不用再再做那些事了,是不是?
燕赤城的目光沉下来,他轻轻地捂住了谢秋石的嘴,低声道:你不是要自己想起来么?那便不要问我。
谢秋石忙从他掌心逃开,气鼓鼓地说:你脑子也傻了么,非要堵嘴也该用嘴来堵吧!
燕赤城半抱着他,让他在自己怀里微微靠起来,然后往他干裂的唇上印了一个轻轻的吻。
谢掌门的嘴唇顶上有两个自己咬出来的破口,尝起来有些咸涩,燕仙君轻轻地用唇小幅度地蹭着那细微的破口,一点点舔吻它们,吮吸它们,将那对失血泛白的唇亲得红艳,又绕过唇珠,将最后的触碰停留在鼻尖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