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谢秋石小声应和了两下,亲吻结束后,他哆嗦了两下肩膀,才道,我们不是在说大妹子的事么
嗯。燕赤城直起身,道,你说。
她快死了。谢秋石端正了脸色,她的根系因为枯心枪而枯萎,已经没有办法继续维持肉身,因此只能动用邪术鬼胎也好,金缕衣也好,想挖我的心也好,都是她活下去的手段。
燕赤城闻言皱起眉,抬手招来床头侧悬的白缨枪,目光从枪尖一路扫到枪身:秋石,我从未用枯心伤害过她,即便是截断生魂树命脉之时,我也避开了她所有的根系枝干。
谢秋石伸出手,顺着燕仙君的意摸上枪身,枯心的枪身光滑坚韧,触摸时像在抚摸一块润泽的美玉一般,柔和包容。他不自觉间想起祝百凌那杆生人勿近的濯红缨,以及她说过的那番话,便忍不住伸手去摸白缨枪的枪尖,却被燕赤城捉住了手腕。
燕逍,祝百凌告诉我,谢秋石任他抓住自己的手,她一直以来,都是一株寄生于生魂树的桃花,没有你,她便没有办法活下去。
燕赤城不可置信:什么?
我猜猜,她是不是从来没有告诉过你?谢秋石喃喃道,她可以毫无芥蒂地告诉我,告诉幽冥教的弟子们,但她永远不会对你说,因为她觉得她和你是并肩而立的,她不想你怜悯她照拂她
燕赤城摇了摇头:这不该
燕逍,她快死了。谢秋石又道,你去看看她。
燕赤城眉心微皱,垂目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现在不会离开。
武陵不可能一辈子靠着你的大修罗咒,我也不能每天都躺在床上被你照顾,身上会长毛。谢秋石笑道,他勉力支着自己坐起来,手指凭虚一抓,那柄遗落在百花谷的杀生扇跃然出现在他的掌心,燕逍,去一趟百花谷。
燕赤城垂目沉吟片刻,手掌握成拳又徐徐松开,半晌,才缓缓道:我只去一天。
谢秋石眨了眨眼睛,乖巧地嗯了声。
我回来的时候,你必须还睡在床上。燕赤城站起来,用枪柄点了点床铺,堪称严厉地说道,你发誓。
我赌咒发誓。谢秋石竖起手指,做了个鬼脸,我要是不在床上,你就打我屁股。
燕赤城无奈地轻叹一声,在他眉心落下一个吻,继而转身便消失在门前。似乎是为了尽早回来,连一刻也不打算多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