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谢秋石道。
周瑛莘这才退出门外,又往里看了片刻,才阖上大门。
谢秋石只觉肩上的手掌压得他隐隐作痛,斑驳的血迹洇进暗红的官袍中,他心中亦是思绪纷杂,目光闪烁,想开口说什么,又不知如何诉说。
谢秋石。他听见燕赤城低声道,似是在隐忍着某种情愫,细听之下,竟似有些许哀求,不要再演了。
谢秋石怔怔抬头:哎?
燕赤城摸了摸他的侧脸,手掌插入他的发丝间,将他的发冠扯下来,一头凌乱的青丝铺满了绛装。
谢秋石套在过分宽大的红袍中,颇有些像偷穿长辈旧衣的稚子,眉目间尚有几分茫然无辜,声音也有些磕绊,带着小小的鼻音:你你看出来啦?
燕赤城低低地嗯了声,揽着他将他用力抱在怀里,垂下头,额头顶着他的肩膀,小憩般合上了眼睛。
燕赤城。谢秋石不满地晃了晃,你都看出来了,怎么还吓成这个鬼样子?
燕赤城没说话。
谢秋石抓着眼前的乌发扯了扯:你是不是做贼心虚哎哎哎?你干什么?
燕赤城忽地将他打横抱起来,走到那堵雪璧前放下,然后在他面前,俯下身,单膝跪在地上。
谢秋石瞪圆了眼睛:燕赤城?
燕赤城抬头温和地看着他,无奈道:不是你要我跪么还要审我,那现在审罢。
没让你真等等,谢秋石盘腿坐着,往前倾身,和燕赤城鼻子贴着鼻子,我真的是他们口中的谢仙君?在下凡历劫?
燕赤城道:是。
你是冒牌货?这些年一直在冒用我的身份?
燕赤城面上波澜不惊:是。
谢秋石啊了一声,抬起头,双手捂着脸,小猫洗脸似的把整张脸都搓了一遍,才回过神来,问道:为什么?你是不是做过对不起我的事?
燕赤城迟疑了一下,没有回答,也没有应是,而是点了点头。
谢秋石沉吟片刻,才问道:那你后不后悔?
不后悔。燕赤城定定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道,不后悔。
谢秋石怔怔看着他,薄唇几度开合,终是没有再吐出一句话。
燕赤城目光微暗,突然抬掌将他按在光洁的石壁上,一边扯下那身过分宽大的官袍,一边细细吻上了那抹淡到几乎和玉璧同色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