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肃穆的审讯终究因为满室的春情无疾而终,两人分别多日头一回肢体交缠,有如久旱逢甘霖,不约而同地将那几句千斤坠似的讯问抛在脑后,也不顾门外后者的周瑛莘,径自取起乐来。
事毕谢秋石红衣半解,雪肩半露,面颊上还沾着几根细软的发丝,唇珠更是肿起似的微红,他从燕赤城身上往侧旁打了个滚,郁色一扫而空,边伸了个懒腰,边得意地笑问:我是不是学得越来越好了?
燕赤城轻叹了声,他跪得有些久,双膝酸麻,缓了些许时间才翻身坐起来,松垮地披着锦袍,在谢秋石一旁坐下。
谢秋石轻轻抓住他的手掌,玩弄琴弦似一根根拨着他的手指,口中哼着不成调的小曲,随口问道:你刚才,怎么发现我是演的啊?
燕赤城低笑一声,伸手将他的头发揉乱。
谢秋石当即在他掌侧咬了一口,含糊地抱怨着:说说呗,我哪儿演得不像?我还不懂我自己要是作威作福,乱摆架子,铁定就是那个样子的。
没什么不像。燕赤城摇头道,同时伸指弹了弹他的脑门,只是仙冠戴反了。
谢秋石动作一僵:
腰带也系错了。燕赤城掌心下滑,撩拨似轻按了按他汗湿的腰窝,轻声斥道,教过你多少次,再急也不能打死结。
谢秋石整张脸皱成一团,诶哟几声,当即伸脚去踢燕赤城的手臂:别说了!
燕赤城顺势抓住他的脚踝,带着旧疤的大拇指在他足心一划:还穿着双草鞋,哪个不懂事的敢给你找草鞋?
随,随便穿的黛岚的谢秋石嗫嚅道,又痒得笑了几声,哼哼唧唧地抽回了脚。
燕赤城没阻止,松了手,静静地看着他,看了许久又挨上去亲了亲他的嘴唇。
别亲啦。谢秋石笑道,亲上瘾了不成。
不问了吗?燕赤城忽道。
谢秋石讶然。
不问了吗?燕赤城垂目看他,乌目幽幽,你方才问的那些问题。
不问了。谢秋石明白过来,摇了摇头,了然笑道,我明白的,我早晚会想起来。
燕赤城沉默许久,才叹道,你可以质问我,也可以冲我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