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什么住持呕了一会才折回来,别着头去看薛灵镜,一丝余光也不愿分给眼前的尸体。
薛灵镜不答,倒是岑蹊河,摸了摸尸体的手掌,沉声道:已经死了多时了。
这如何可能管事颤声道,徐少镖头约莫午时来的,那时,那时还康健得很
岑蹊河沉默片刻,又拨弄了两下尸体,确定地说道:他两天前,至少两天前就死了。
咕咚一声,管事也昏了过去。
春活食锦虫。薛灵镜轻轻转着手中的茶盏,最终也没喝一口,只道,既可以吞金食玉,又可以吃人脏腑,要长成这般大,供体里头的东西,恐怕早已被吃了大半了。
他说得含蓄,地上的石头不厌其烦地给他翻译了:岑蹊河,你师父让你把人剖开看看。
岑蹊河瞪了他一眼,收起折扇,接过一旁弟子递来的长剑,照着徐正轩胸腹轻轻一划。
一阵浓烈的恶臭喷涌出来,连薛灵镜都忍不住皱了皱眉,剑尖碰上皮肉的一瞬,那尸身的腹腔就如一只涨到最大的皮球一般,噗嗤一声破了开去,皮肉似乎和衣裳黏在了一起,软趴趴地顺着剑锋垂落,露出里头的风光莫说脏器,徐正轩体内连血肉油脂都所剩无几,只余下孤零零交错的枯骨,巨蟒般盘在枯骨上的巨大蠕虫,以及一囊囊青黑色悉悉索索作响的虫卵。
庭下呕吐声不绝,甚至隐隐有了尿骚气,下人七零八落地跑了,就连武陵弟子也有些许着实看不下去,纷纷向岑蹊河请辞。
把那个婢女抬过来。岑蹊河皱着眉吩咐道,很快两个弟子架来了阿红,岑蹊河抽扇往婢女灵台一敲,她便软软醒转。
阿红一睁眼便又瞧见修罗地狱一般的景象,正要干嚎,岑蹊河一个净心咒打过去,她才勉强站稳了没有晕倒。
说说吧,岑蹊河放柔了声音,徐少镖头何时来的天神庙?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你细细说,尽可能莫要遗漏。
他神情温和,姿态谦雅,好哄歹哄一番终是让丫头的脸色和缓下来,开始细声讲述。
徐少镖头是午时来的,那时候苍山派的大仙们还在参拜,少镖头便来后院等候,宋管事吩咐我伺候茶水,阿红怯生生道,少镖头喝了茶水,又过了大概一刻钟不到,大仙们走了,我带少镖头一行人到前院敬香,少镖头说他正要出门赶镖,不得多做停留,敬完香便要走,结果这时候武陵派的仙人们又来了,岑峰主吩咐布下阵法,命令大伙不得出入,少镖头说他看到仙人就犯怵,既出不去,便又回了后院继续喝茶。
这时少镖头脸色如何?石头忽然插话。
阿红一惊,忙道:少镖头看起来并无不妥。
石头哦了一声,道: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