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楼梯上还有两个编织袋!
高暮将另两个分量不轻的编织袋拎下来,在杜逍家门口摆了一排,拍了拍手道:
“我想问你租个单间。”
“哈?”杜逍怀疑自己听力出问题了,他掏了掏耳朵,看看地上的编织袋,将门关得更小了,“不了吧,我家不出租单间。”
“我现在这样子,哪里都租不到便宜的,即使月租一两千,租了后我也没钱交水电网费,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杜逍心里骂人的话千千万,全靠意志与素质压下去了。他恨不得拿个大喇叭朝窗外大喊,让那些天天怀念过去,妄想着和前男友复合的同志们放下执念。前男友就是一种无法理解的奇葩生物,看,他眼前就有个活生生的例子。分手后完全消失近四年,期间一次联系都没有过,骨气硬得你以为他吃了绝情丹,而等他不惜深更半夜也要来找你时,就是人落魄了,终于想起你了,来占你便宜。
杜逍冷哼一声,不作回答,准备关门,今天这便宜若真让高暮占了去,他就跟高暮姓!
“等一下!”
高暮一掌把住门,和杜逍角力。杜逍吃了二十多天的泡面,明显营养不良,心不甘情不愿地败下阵来,活生生让高暮挤进了半个身子,卡住了门缝。
“你不走我就报警了。”
“我真是来送钱的。“
高暮身体被门夹着,不好活动,艰难地伸手去捞他的编织袋。他的动作被门挡住了,杜逍看不见,等他的手再次出现在门缝中,其中多了厚厚一叠红色的纸。
“我先交你一年的房租,这里一共五万,是我现在能支配的最大限度金额了。我知道不够,不过等我工作一段时间,攒上一点钱,我再补给你。”
五万确实是个小数目,但是——杜逍吞咽了一下——却够他还掉信用卡债,再交上三个月贷的。
现在有两条路摆在杜逍面前:接受高暮的房租,但要忍受和他住一年;拒绝高暮的房租,去借网贷或者卖掉房子。他知道第一条路绝对不能选,可是生活与骨气有时无法共存,人一不小心就得为五万块折腰。
杜逍扒着门纠结不已,指甲在门背上划了好久,终于,他咬牙切齿道:
“如果你要住,我们之间就得约法三章,内容由我定,你不得拒绝。”
杜逍把选择权又抛还给了高暮,这样更像是他看高暮可怜,有条件地收留他,而不是高暮给他钱,他便巴巴地开门迎客。如果高暮不同意,转身离开,那他就当今天没发生过这事,明天该干嘛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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