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洁癖,都对他可有可无。
缩回脖子,楚晏悻悻道,
“哪有嘛,我方才就是看见阿彻头上有个小飞虫。”
撒谎不打草稿,张口就来。
萧彻没跟他计较,翻看着楚晏找出来的卷宗。
“元启十三年,王世虎贬离盛京,流放鄞州。”
萧彻念着,眉头一皱。
“这是当年还是翰林编修的罗成写得。”
罗成的笔迹,楚晏认得。
老旧的书简早已失去光泽,墨迹褪色,可记录的每一个文字都是当年发生的事情。
这或许就是编修、修撰存在的意义。
“因何贬离?既是流放,又为何能坐稳鄞州节度使的座位?”
萧彻有预感,若是能将疑团解开,花毒的来源也会水落石出。
“当年罗成年少,最看不惯王世虎这种蝇营狗苟之辈,将他贪污罪证连夜递交大理寺。”
楚晏说着说着就笑了。
屠龙少年终成恶龙。
真是讽刺!
“所以说,王世虎流放鄞州,是因为罗成?”
萧彻眉头皱得更深。
断人仕途,如杀人父母。
照理说,王世虎恨不得将罗成撕成碎片,又怎会与他通信往来?
楚晏摇头,
“当年罗成不过是翰林院小小编修,哪有本事将内阁大学士拉下马。”
“提供贪污罪证的另有其人,罗成只是个跑腿的。”
萧彻脑子一转,就明白了其中的门道。
“阿彻最聪明了,一点就通。”
楚晏笑道。
萧彻:莫名有种师生角色互换的感觉。
“那就是天机阁的消息网出了问题。”
虽然萧彻不想承认,但事实如此。
“或许是有人想搅乱视听,浑水摸鱼呢。”
不忍见他落寞,楚晏拍了拍他的肩头,以示安慰。
“从罗成送请帖的那天,我就起了疑心,正逢喜事,他怎么会想要看见我呢。”
朝堂前后,两人都保持默契,绝不打扰。
罗成此举,明显就打破了这一平衡。
“书信虽然是从罗府送出,但也没有证据表明,就是从罗成手中送出的。”
罗成独揽大权不假,可给自己下毒、运毒这种腌臜事,他做不出来。
萧彻勾唇,颇有种吾家少年初长成的欣慰,“陛下长大了。”
不会因人喜恶,从而失去对整件事情的判断。
不是他长大了,只是阿彻,从未认识真正的他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