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处,钟岐云似听到门外一声微微轻叹。
“要不,您先容我缓缓?”
再然后那人似是离开了,未在听见声音的,钟岐云轻呼了一口气退回房中。
只是这口气并未舒展多久,亦才走了几步,便听得“嚓——”地一声,内门木栓就被刀剑斩断,门外那人就跨步入内。
心中狂想的那人就这么触不及防地出现在眼前,钟岐云心跳如擂鼓,克制不住上前时,一盆冷水从天而降。
“......”钟岐云忽而有些清醒了些,“我的谢大人啊,您好歹温柔些?”
谢问渊睨了眼钟岐云:“你以为那凤髓香这般便能忍退了?”
钟岐云的话一字字落在谢问渊心头,谢问渊心下好笑,但又微微犯起一丝微甜。
亦让谢问渊不得不承认,纵然对钟岐云说了那般话,纵然他心知感情于他而言多数是负担。他也从来都未从心底希望,钟岐云真的入如他说的那般换一个人去爱慕。
其实他自己比谁都清楚,从一开始假装不知钟岐云心思时,就已经晚了。
假装不知,但事实上他其实心知肚明,有些话说与不说其实早无太大差别。
若是他心中真如面上这般平静无波,心下不喜,那倒不如让钟岐云直接说出,他也言辞拒绝便是,就如同对待其他旁人那般,不加以理会、不与他有一分接触,甚至不给其一分希望,这才是最好且有效的
但他没有这样。
在船上那时他选择了假装不知,不知,便是不同意。
亦......
是心下不愿拒绝。
他承认,钟岐云是他见过作为奇特之人,也是第一个让他想要探究、探明的人,其人聪敏非常却又不自以为是,其八面玲珑却不市侩庸俗,看似圆滑却又菱角分明,有才华却也做事坚韧。
这般人物他本就是欣赏的。
这样的人,原本应是最好的挚友,
或是变成强劲的敌人。
但是,这般欣赏的尽头却是钟岐云的喜欢。
钟岐云对他的感情,他每分每毫都看在了眼里,这人的情难自禁,这人的万分尊重,这人的情有独钟……
可以说,钟岐云无论是有心为之或是无意的举动都时时刻刻告诉他,他从来都不是把他当做朋友或敌人的,他心里满满当当只存了谢问渊一人,他眼里只有他谢问渊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