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在听到钟岐云与那楚青悠“回房”后心中那已经无法隐藏的惊诧、焦急、燥乱都尽数散了去。
绵软丝绸缎面床铺之上,确有一人在其上辗转,但也只有一人,不见钟岐云。
楚青悠虽喝得不多,但亦是一同喝下添了些香药的酒水,自会因此烧出些难言的欲念,她虽姿态不雅,但衣衫却是完完整整。
钟岐云未曾碰她分毫。
这般念头在脑中划过,谢问渊又环视屋子各处,亦未见着钟岐云,方才悬起的心就缓缓放下。
正转身离开这屋子时,那床铺之人的楚青悠却忽而伸手拉住了他的衣摆,只见她目光含水,已然不清醒地
楚嫦衣亦赶
了来,行至门前,谢问渊瞧了瞧她一眼,只与她淡淡地说了句:“让麽麽管好自己也看好你们楼中姑娘。”
他话音不重,但声音冷然,处处透着不快,楚嫦衣听得一怔,谢问渊,面色复杂,她张了张嘴,想问谢问渊的太多,但此刻竟是一句也说不出口,也不能说出口了。
终究她只是低头福身道:“是......”
楚嫦衣是个聪敏的女子,谢问渊知道只怕现下他这番举动,已让她瞧出了些什么,但那又如何?他与楚嫦衣本就未有过那般亲昵的关系,亦从一开始就向她言明不可能。他和钟岐云之间,自不必向她言明。
谢问渊不再看她,走到廊前便唤了白兰的名字,待白兰现身,他才问道:“你可瞧见钟岐云去了何处?”
白兰拱手躬身,说话的声音如往常一般并无波动:“回大人,属下方才在门外只注意到钟老板离开这屋就从西梯往楼上去了,现下具体何处,却是未曾看见。”
谢问渊点头,方才他从五楼过来,一路都未遇到钟岐云,想来并未回到方才那里。
谢问渊想到楚青悠那般模样,眉头微蹙,只怕钟岐云现下神智也不会太过清醒,药、香助兴,只怕若是失了理智......
谢问渊呼吸微沉。
他是男人,亦是明白男人在这般时候都是忍受不得的。其实,不过是一次情非得已的情事罢了,在大晸朝中,这般确实算不得什么。
但是......
“去找。”谢问渊开口:“找到就立即带他见我。”
白兰自是知道此时是发生何事的,闻言略微犹豫道:“若是钟老板他.....”
话未说完,就见谢问渊不耐地摆手道:“我方才说甚,你未听明?”
白兰心下一惊,便知其话中意,连忙垂头应道:“是!”
白兰离开,谢问渊没有回原处,从相反方向快步往楼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