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岁已经很久远了,谢问渊只是隐隐记得当年江震和他儿子那一脸正气的模样,又想到如今江司承跟着船队走海......
谢问渊缓缓道:“这些事我想你心头自有把握,”谢问渊瞧了眼已然黑尽的天,道:“时辰不早了,海寇这事,你既然已有打算,这酒咱们便不再继续喝了吧,事情还是尽早安排下去的好。”
钟岐云笑着应道:“也是,原本我就予你说好要领你看看各处景象,现下竟遇着这么个情况......”
“不急,等事了了再去瞧瞧也不迟。”
“当然,答应你的事,我必不会食言。”
钟岐云知晓事情轻重,所以等饭毕,他也不再闲聊,与谢问渊告了别,他想了想便唤上江司承和几个船工,带上早已准备好的大晸名酒、名茶、瓷器等僧伽稀罕物件,动身亲自去了一趟僧伽城的商户——怒古韵的家中。
之所以去他家中不单单是因为那块玉佩合作留下的交情,上次船队之所以能那么轻易脱身,也是依赖这怒古韵从后方帮忙雇佣打手、暗地通知当地官差。
所以钟岐云这次过来,自然是要亲自登门拜访。
僧伽城华灯初上,僧伽城人习惯夜里休闲玩乐,这个时候过去正是合适。此时怒古韵家里正是热闹时候。
钟岐云叙旧是真,询问那海寇之事也是真。
怒古韵家中妻妾成群
,男人难有不好美色不好美酒的,钟岐云远道而来登门叙旧,怒古韵自是遣了美姬伴着,又寻了家中地窖里珍藏的美酒与钟岐云推杯换盏。
一夜聊来,钟岐云酒喝下去不少,头也晕了不少。待离开怒古韵家中已是后半夜,僧伽城街头早已没了甚么人,还算清爽的夜风一吹,钟岐云酒醒了两分,面色也比之来时更森冷了几分。
正如谢问渊猜的那般,怒古韵告诉他,上次那些海寇的头目,一个叫做齐呼普的男人,并没有死......
钟岐云走在前头,一言不发,一侧的江司承和几个船工面上也尽是严肃。
船工裴五愁容满面,“东家,按那怒古韵的话,前几月那齐呼普都还在僧伽海域四处掠夺,但这两月却似忽然消失一样,甚至连同他的同伙都消失了,又没什么大风大浪天灾人祸的,怎么可能一群人忽然就消失嘛,哪有这样的事儿啊。”倘是不善思考的他都觉察出其中的问题......
钟岐云怎会不知问题的严重?他望着前方,许久才开口向一旁的江司承问道:“江兄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