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他再多高兴一刻,也是好的。
欢喜在袁牧城的身子里迸溅着,愈发高涨,却也因此生出了一阵患得患失的紧张感,他担心方才又是自己一时脑热产生的错觉,便将手覆在江时卿的心口上,紧盯着他的双眼,再一次确认着:“这里,有我?”
江时卿用手抚过他的眉眼,像十六年前吕羡风在逆光下勾画着他的轮廓那般虔诚。
袁牧城不会知道,他们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见过,也不会知道,他对袁牧城的眷恋甚至比袁牧城对他的那份还要深切。
“有你,可是……”江时卿说。
“可是什么?”袁牧城紧促地追问。
江时卿捉弄他一般,笑了一笑:“没有可是。”
袁牧城报复性地在他颈间轻咬了一口,便又不依不挠地把他搂在怀中,生怕他跑了碎了。
此时良夜,灯盏未眠,爱人相拥。江时卿替他系上了吊坠,而后摩挲着他颈间挂上的狼牙,在上面留下了指尖的余温,以及那半句没说出口的话——
“可是袁牧城,地狱太暗了,你适合留在人间。”
第66章 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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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南行外出打了壶酒,还未走到江宅门外,老远便见季冬一人坐在门外的石阶上撑着脑袋发呆。
顾南行特意绕开她的视线,轻步走到她身后,学着何啸的口气唤了声:“季姑娘。”
季冬忽然坐直了身子,转头往后看去,却只见顾南行举着酒壶冲她晃了晃,又吊儿郎当地跳下阶,蹲坐在她身旁。
季冬无趣地别回了头:“主子你真无聊。”
顾南行唉声叹气道:“我们家季冬这心思,都不知道飘哪儿去了。”
季冬说:“没有的事。”
顾南行猜测袁牧城这会儿应该还没走,便问:“是不是你瞧袁牧城来了,所以在等他身边那小子呢?”
门前高挂着的灯笼在风中微微摇曳,打在地面的光仿佛也跟着摇摆起来,季冬伸手玩着映出的影子,没有答话。
顾南行又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很喜欢他?”
季冬眼睫忽闪,答道:“没有。”
顾南行笑道:“和我还害羞什么,你这眼睛往哪几个人身上多瞄了几眼我都数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