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的心里装进了江时卿,好像又重新拥有了可以释放自己的权利。但那人只要一离去,仿佛所有的理智和疯狂都会失衡。
他在江时卿身上尝尽了温存,可他每每以为江时卿能留在他身边时,那人却又从他手间溜开了。他们说着甜言蜜语,却始终无名无分。
时至今日,他见到了那张纸,明白了江时卿的心意却不明白他为何不愿承认时,当真是要为那个人疯了。
“江淮川,”袁牧城努力克制着疯狂,阖眸抵着江时卿的额头,说着,“我要你爱我,不然就恨死我,但是不能无视我,明白吗?”
感受到袁牧城即将失控,江时卿动容了,他闭眼冷静了片刻,小声道:“你喜欢我什么呢?”
袁牧城像是抓住了一丝希望,睁开眼细细地看着他,脑中也渐渐恢复了清明。他笑道:“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江时卿锤了锤他的肩头:“正经点。”
袁牧城扶着他的肩,说道:“你送我的狼牙很好看。”
江时卿觉得他又在玩笑,转身要走,袁牧城一把攥住他的肩头,沉声道:“我是认真的。”
他再次捧起了江时卿的脸,直直地望着那双眼睛,说道:“我想寻个避难所,你掐准了时辰,来得正好。我在御州营对着铁甲兵刃欲望难纾,你又偏用那些半推半就的话招惹我,正合我意。我是个色令智昏的俗人,你又长了张会骗人的脸,甚得我心。我狼心狗肺,你蛇蝎心肠,我们在一起最合适不过。”
他轻轻地啄了啄江时卿的唇,认真道:“这些理由,够了吗?”
江时卿回望着他,双眼渐渐蓄起了笑意,袁牧城欢喜得有些无措,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那么你呢,你有话要对我说吗?”
江时卿抬指轻轻沿着他的前颈画了半个圈,最终在他的锁骨上窝处点了个点,轻声道:“我也觉得狼牙配你,很好看。”
袁牧城抬起他的下巴,缓缓道出四个字:“再说一遍。”
江时卿不疾不徐地回道:“只说一遍。”
袁牧城单手箍紧他的腰,用鼻尖去拱他的鼻梁,亲昵道:“说不说?”
江时卿故意道:“不,说。”
袁牧城低笑:“不说?”
“不……”
话声未落,袁牧城将那满心翻腾不息的爱意全都含在吻中,亲了上去。
他在唇齿厮磨中卷着江时卿的舌,比以往任何时刻都温柔缱绻,可他怜惜着这人,却又忍不住想夺他的神志,勾他的魂魄。
江时卿将扣在他脊背处的指尖蜷得更紧,又在这阵名正言顺的亲热中回吻着他。袁牧城喜不自胜,连呼吸都几乎要乱了,干脆把人抱起,放倒在桌面上缠得愈发肆意。
两颗心脏隔着相贴的胸腔剧烈跳动着,在互相回应着的心跳声中,袁牧城眷恋地亲吻着江时卿右颈的伤疤,在间隙中一遍又一遍地说着:“……淮川,我好高兴。”
江时卿抚着他的发丝,回应他的热烈,脑中正在遣词造句,想着如何坦白自己将要毒发身亡的事实,可见袁牧城这么高兴,他又不忍在此刻用这些话语来打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