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混蛋。”江时卿用气声对他极轻地说了一句。袁牧城不可置否,只含笑盯着人,等着那句类似爱语的称谓传入耳中。
片刻后,江时卿出了声:“……袁。”
江时卿羞恼地顿了顿,小声道:“袁哥哥。”
短促的话声过后,江时卿的耳根蓦地红透了,袁牧城满意地欣赏着这种填满了羞涩的颜色,缓缓道出两个字:“继续。”
“你混蛋。”江时卿骂出了声。
“才知道?”袁牧城不要脸地说,“你袁公子吃软不吃硬,怎么样,是我抱你进去,还是你多叫我两声?”
江时卿咬了咬唇,干脆双手搂上他的脖颈,附在他耳边,狎昵地唤了声:“袁哥哥。”
这回袁牧城听得清晰,被这一声叫得酥软,心尖也被轻柔地挠了一把,留了条更褪不去的痕。
他轻放下江时卿,可那人落了地后便直接扯了他的衣领,在他耳边又微怒着道了句:“袁骁安,你混账。”
袁牧城听了眉头轻动,正想伸臂把江时卿的手勾回来,却赶不及那人脚下生风的步伐,就连他的影子也没踩着。
酒肉的浓香直直往堂外溢,袁牧城今日往江宅里送了好几拨菜,把一张大桌都摆了个满。
很快,江时卿入了席,袁牧城贴着他入座,钟鼎山今日瞧着心情大好,也不把袁牧城当外人看,时不时要绕到他身旁碰几杯。
江宅里人多,虽坐了满满一桌,可各人都有各人的心思,袁牧城看了半晌,终于理清了些关系。
顾南行专对着易沁尘用心,何啸与季冬暗戳戳地打着哑谜,絮果照顾着怕生的林颂,慈姑关照着满桌人,只有钟鼎山提着酒瓶往顾南行和袁牧城身边来回跑,江时卿则沉默地吃着面前的菜。
袁牧城看着江时卿把眼前的几盘菜来回夹了好几遭,也不去够远些的那几个菜盘,便起身把全桌的菜都往自己碗里夹了点,生生堆出了个小山,才又趁着江时卿没扶着碗的空档,把那人面前的空碗换了过来。
“多养些肉,不然摸着硌手。”袁牧城歪着头低声说了一句。
江时卿脸色不变,接过眼前满满的一碗菜,埋头吃了起来,脚下却不得闲,直接就往袁牧城的靴面踩了过去。
袁牧城脚下吃痛,却被踩得称心快意,又与钟鼎山和顾南行一起碰了好几杯。
酒过三巡,钟鼎山正在兴头上,直拉着顾南行说胡话,一桌人吃得欢,而江时卿却先下了桌,独自去了宅子里专为钟鼎山布置的药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