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仪走得飞快,完全不去搭理夏京,只好言安抚阿窈,以免自己的耳根子被她叽叽喳喳扰得不得清净:“能有什么事儿,先生我跟他能有什么事儿,你这不知道就甭瞎打听,这是你该打听的事儿吗,走,咱们回去。”
小姑娘听得晕头转向,立刻被他的话给绕了进去,奇道:“就是不知道才要打听啊,知道的我还打听什么,先生您这人真奇怪……”
他们俩吵吵闹闹热热闹闹地走了,独自留在船上的夏京原本那张带着笑意的脸立刻沉了下去,就跟变脸似的。
怔怔地站了一会儿,他抬手揉了揉略有些酸疼的腰侧,忍着那处隐隐的疼痛,把自己摔回床榻上,在周仪面前他不肯吃一点亏,看似放浪形骸,几度口出狂言,实则整个人崩得死紧,直到船舱里只剩下他一个人,才稍微放松一些。
仰面在床上躺了会儿,他抬手用手背覆在双眸上,此后又是久久没有动静,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想事情想得入神。
作者有话要说:
注意阿窈跟周大人没有半点感情瓜葛,是家人。
第03章 夜夜笙歌不怕亏着身子?
和阿窈一道回到下榻的行馆,周仪把叽叽喳喳唠叨个不停想要跟随进屋的小姑娘拦在门外,交代她自己玩儿去,而后将房门一合,独自关在屋里琢磨事情。
小姑娘不服气,还在外头叨叨:“先生您总是这样,一有事情就把自己关起来一个人瞎琢磨,要不跟我说说,我好歹也能给您出出主意不是?”
“先生?先生?”
两声“先生”唤完她踮着脚,扒着两扇门中间那一点点缝隙死命往里瞧,可屋里还是没有动静,她也泄气了,临走还放了句狠话:“行,那我可不管您了,您就自个儿琢磨去吧,我走了啊。”
她跺跺脚气哼哼地走了,屋里周仪的耳根子也终于得了清净,他负手站在窗前,闭着眸子重新把前因后果调理一遍,果然是着了夏京那厮的道了。
那人恐怕是从踏青赏艳、吃喝玩乐开始,就已经在给他下套了,现在回想起来,可不是就在一步步麻痹他,直到昨日画舫听戏,茶水掺料,给他来了致命一击!
此时刚过了早晨,阳光从东边儿透过窗棂缝隙照进屋里,配合着窗外枝丫间清脆的鸟鸣声,一派春和日暖生机勃勃的景象。
可是念起昨夜那件腌臜事,他却怎么也轻松欢喜不起来,这未免太荒唐了。他也气自己,在这种关键时刻竟然会失了警惕,更气自己居然抵抗不了药物的侵蚀,可恶,和谁不好,怎么偏偏就是这个人!
可是退一步说,对方能这么安安心心地遛着他玩儿,是不是说明在此次恩科中耍手段的目的已经达成,或者说已经策划好流程?他到底是在哪里做了手脚呢?
周仪思来想去也找不到破绽,掐指一算,距离正式开考可没几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