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耘苦笑,又拿出袖中的碧玉,珍惜地缅怀。祁终余光轻瞥,看清了他手中之物,质地通亮,工艺不俗,应该是玉中逸品。
他试探相问:“这玉……好像对你有什么不俗的意义。”
“在我尚还年幼之时,我娘就撒手世间了。仅留这一块长生玉给我思人缅怀……”
祁终有些后悔问这个问题,劝道:“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你也不必太过沉湎悲痛。”
“呵……”沐耘难得如此悲怆的情绪外露,苦笑到眼尾生红,“她,是被我气死的……”
“啊?”祁终震惊叹声,一时恨不得割了自己的舌头,越问越离谱。
“怎,怎么会呢?哪有母亲会生自己孩子的气呢?耘兄,是你自己想多了。”
沐耘不做回语,用力攥着那块璞玉,又想起山亭对话,心里闪过一丝悲哀的欣慰,他想,如果双命死局已至,自己很快也能去寻至亲道歉了。
失神间,祁终又急忙递给他一颗脆甜的山果,哄道:“诶,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想啦,吃点果子解解闷吧。”
“谢谢。”
接过山果,沐耘眼中重振一点亮意。
“哎。客气啥。咱们现在可是出生入死的交情了。”
“嗯。”沐耘轻轻点头,头脑已经恢复平日正常的运作,在心中暗自分析昨晚打斗的情势。
祁终想转移他伤沉的情绪,又无话找话:“哦,对了。昨夜,我们虽然从朱雀之火下逃过一劫,但也被它盯上了,刚刚我出门的时候,在山林里还听见了它的吼叫,所以此地也不是什么久留之地,我们必须想办法摆脱它。”
一提及昨夜,沐耘就头脑晕疼,仅存的记忆都是模模糊糊的,他甚至不知道怎么脱的险。
“祁兄弟,关于昨晚,我还想问你……”
“啊!你昏迷了,是我用我师父留下的救命丹药治好的你。没,没其他事了。”
不明他为何如此激动慌张地回话,沐耘更加疑惑:“可是……”
“可是什么!你,你话怎么这么多啊。我救了你,还不好好想想怎么报答我,一醒过来就问东问西的,烦死啦。”
沐耘愣了一瞬:“呃,可是,是你一开始提起这个话题的啊。”
“啊我……”祁终哑然偏头,摸了摸鼻子。
沐耘知道他应该有自己不想多说的理由,也将就地把心中疑惑暂搁一旁,继续谈论正事。
“不过正如祁兄弟所言,现在局势急迫,我们必须赶紧回去告诉仙尊他们,关于此地以及括苍山的种种疑点。”
祁终嗤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回去告状。咱们自己小命都难保了,别说出去了。”
“此事非同小可。朱雀恶魂乃远古之兽所化,现在却被人炼制成邪彘,藏匿在此,豢养此类邪物的人,定然与括苍山中幕后操作的人脱不了干系。若不及时揪出,必定是养虎为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