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澈攥着慕容靖言的掌心,他不敢开口答慕容靖言的话,瞧见慕容靖言的形容憔悴,他便总是能想起太医的那句解药也只能吊着慕容靖言的一口气了。
萧澈总是想不明白,他和慕容靖言怎么会走到如今的这种地步,从前他倾心爱着慕容靖言的时候,慕容靖言心里头装着别的事情,等到慕容靖言爱上他的时候,他心里却是将慕容靖言里里外外给恨了个遍,现在两个人之间重归于好竟然是以为一颗毒药,原以为求了解药来便都能好起来,可竟变成了解药不过只能救命,再像似从前一般是万万不能的。
握着慕容靖言的手,萧澈再不能像从前那般替总是手脚冰凉的慕容靖言来暖一暖掌心,他的掌心比慕容靖言的还要凉,萧澈更想不通,自己为什么总是在失去。
母妃,父皇的爱,皇兄的疼宠,慕容靖言的爱。
到现在,他连慕容靖言这个人都快要留不住了。
“殿下.”慕容靖言抬了抬手,他的动作却被轻飘飘的打着死结的丝带给束缚住,他想抬手摸摸萧澈的脸颊都不能,他虚声道:“莫哭,殿下该是雄心壮志,不该在靖言这一方病榻之前抹眼泪,殿下.莫哭。”
萧澈比慕容靖言要小一些,可萧澈却鲜少要慕容靖言似兄长一般哄着,倒是萧澈总是在哄人的那个。
“好,好,好。”萧澈拭了一把眼角,他挽了一个笑给慕容靖言,他道:“本王没有哭,是靖言看错了。”
慕容靖言勉强扯了个笑,他问道:“殿下可定好登基的日子了?”
自从熙宁帝龙驭宾天,宫中诸臣便都在为萧澈登基一事而忙着,能忙里偷闲的唯有萧澈一人而已。
“嗯。”萧澈答慕容靖言,他道:“登基大典定在明日。”
慕容靖言连点头的幅度都显得很小。
明日萧澈便要登基了,慕容靖言想着,到时候只怕他和萧澈之间那场荒唐的成婚礼就算不得数了。
大炎的皇子尚要为了皇室颜面而活,遑论大炎天子。
届时后宫之内会有佳丽三千,到时候,慕容靖言什么都不算了。
想到这,慕容靖言心中难免有些悲凉。
死也就算了,要死在萧澈爱他的时候也就算了,怎么死了之后他连个虚名都不能有呢?
倘若他死了,这世界上还有什么能证明他曾经和萧澈爱过一场呢?
慕容靖言想了想,他什么都没有找到。
他和萧澈的存在就是证明彼此曾经爱过的唯一证据,除此之外,再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