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澜自入帝都起便没有一刻忘记过自己伴主子入帝都的目的,他不能也不想眼睁睁看着主子迷失在宁王府里,更不能眼睁睁看着原该是心系寒影大人的世子将目光放到别人身上。
沧澜一刻也等不了的同寒影传了心,只盼着寒影能立时三刻拿些什么主意来给他。
昨日晚间,沧澜行至后园池边唤来了信鸽传信,将如今宁王府情形及慕容靖言之心尽数说明,寒影的消息传来的倒是快,只是那收拾后园的丫鬟来的也快了,沧澜心急之余竟忘了将那纸条揣进袖中带回房里,只草草看了一眼那信条便拿了袖中的火折子草草将那纸条燃了,又恐火势大了引了那丫鬟注意,便一脚踩在了那才燃起来的纸条上,连纸条是否燃尽都没有来得及查看。
不料那字条竟也被金瞳得知。
昨夜宁王府上下便都在写那纸条上余下的字,好在慕容靖言将沧澜留在了两人的屋子里,金瞳在晚间未听传唤是不会来敲萧澈和慕容靖言的房门的。
今早这事约摸也已经过了。
沧澜心中这一口气却是仍未敢松,萧澈不知可慕容靖言却是心下清楚,这宁王府里不管是传信的还是收信的唯恐只有他与沧澜而已。
慕容靖言不仅已经知道了这事,如今还要将沧澜撵回寒影身边去。
那寒影身边是个什么去处,寒影不能以真面目示人,他身边又能是什么光明之地,那城外庄子说得好听是叫他住着,实则慕容靖言已命人将其监视了起来,寒影的一言一行都有人盯着,这与牢笼不过是有无栅栏的区别而已。
“世子!”沧澜忙跪着往前行走,跟在慕容靖言的身后替自己求情道:“世子!是沧澜糊涂!世子要如何打骂沧澜都绝无二话!只是求世子莫要将沧澜赶出去才好!世子!沧澜求世子!还请世子看在沧澜自幼相伴的份上原谅沧澜这一次吧!”
慕容靖言猝然停了脚步,他回头看向沧澜,沧澜自幼跟在他身边,对于父母皆丧的慕容靖言来说,沧澜于他已然不仅仅是一个奴才这样简单,两人的关系已然如同兄弟,如今沧澜犯下大错,险些酿成大祸,可说到底慕容靖言也是有保他的本事的。
切莫说今日晨起宁王府上下便已没了纸条的风头,这事就像从未起过一样,萧澈只怕也没有查到那纸条来路,就算萧澈真的查到了沧澜的头上,慕容靖言自然也是有说辞能替沧澜开脱的。
沧澜原本也是可以留的。
慕容靖言望向沧澜微微皱眉,他的目光有些凌厉,那双深邃眼睛似乎瞧不见底,他冷冷开口道:“沧澜,你做出这样愚蠢的事情的那一刻开始你便应该知道我的身边你是如何都留不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