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能?”姜浦盘腿坐在他身边,“以前就有个疯子,拎着我回去养,哼,我就跟他说,迟早有一天要杀了他。”
岳满星被这话吓一跳,虽然被追杀,可这种动不动就把杀字挂嘴上的人,他心里还是有些怕的。
而且这难道不算姜浦养父嘛,为什么要杀他?
“要是有人逼你天天练武,逼着你接任务杀人,你能觉得欢喜?”姜浦横他一眼,“当然了,你这么蠢的也说不定。”
岳满星:“……”
他被骂得抬不起头:“那、那你真的杀了他嘛?”
他不觉得姜浦忘恩负义,只是单纯的好奇。
可那时的姜浦眼神一沉,又笑了几声,笑声中是岳满星不能明白的思绪,似恨又似惋惜。
“他呀……早死了。”
“可惜不是我杀的。”
说这话的人低头摆弄酒壶,露出脖颈上长长的狰狞的疤痕,忽然抬头猛灌一口酒,酒水顺着他下巴滑下,又被他自己擦去。
岳满星无端觉得他有些伤心。
跟徐相斐谈起此事时,原本模糊的往事猛然清晰,说来也好笑,有许多事他如今才发现端倪。
“若是这次能有机会……我希望姜浦如愿以偿。”
岳满星握着拳,自己给自己揽活。
他说的如愿,不是说姜浦杀了那个人,而是在姜浦嬉笑怒骂的背后隐藏的不舍。
姜浦不想那个人死的。
徐相斐瞧他一眼,也跟着笑:“好。”
……
自从梁问雁当了武林盟主,临川郡又多了可以谈论的新鲜事。
来来往往的人把梁问雁归去的事翻来覆去地说遍了,一会儿是女扮男装杀尽山贼的奇女子,一会儿行侠仗义又救下书生的女侠,连家世普通没有武功的邵子书都让他们觉得有意思。
有意思,是真的有意思。
只见英雄救美人的,美人救书生的还真少见嘿!
这些事说完了,还有前些日子来盟主府找梁问雁的木鬼女可以说。
这也是个奇女子。
尤其是木鬼女杀了阮舟,把重剑交给梁问雁,两个奇女子做了让人啧啧称奇的奇事,可不就更让人津津乐道嘛!
因此进了临川郡,几乎随处可见谈论阮舟和木鬼女一事的人。
徐相斐听过一次,即使仍有些感伤,但已经冷静了,可岳满星还不知道这些,越听越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