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阮舟相处得多些,知道对方是个怎样的人。
看见有娘亲抱的小孩子会走不动路,喜欢看老者用颤颤巍巍的手做糖人,自己却舍不得买。
身上的钱总是留不住,谁管他讨要都给,呆呆的,确实不太聪明。
但是这是个活生生的人。
没有传言中说得那般冷血无情只如兵器,更没有别人传得那样崩溃难堪。
阮舟是个太不一样的人。
但这个人如今死了。
岳满星喃喃道:“我还说过……要带他去做一个他那样的糖人。”
虽知绝路不可避,但最后一丝温情,岳满星仍想让阮舟知晓。
他们还是朋友。
即使了解太少,即使几经波折。
徐相斐闻言也一顿,无声叹息:“他知道的。”
岳满星嗯了一声,又说:“那把剑……梁盟主会怎么办?”
阮舟的重剑从不离身,他只见过对方拿着这把剑出招时的凌厉,如今物是人非,剑留在人间,或许有一日会落到他人手里,或是藏着或是再来拿出来用。
直到剑毁之时,便再无人能记起,这把剑的主人是谁。
岳满星忽然不想这样,但又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徐相斐空出一只手拍拍他的头:“你去问问呗。”
岳满星眨眨眼:“问、问梁盟主吗?”
徐相斐闻言才转过头看他,两人对视半晌,“你连你叔父都能威胁,怎么还怕梁盟主啊?”
他真是哭笑不得。
梁问雁那也是个赫赫有名的,拿她讲书的不少,怕她的还真没几个。
岳满星怎么还怕人家啊?
岳满星:“……”
他也不想啊……
但就是一种直觉,觉得梁问雁非常不好惹。
徐相斐笑得不行:“我过些日子就写信给叶期,让他瞧瞧你都成什么样了。”
叶期一定会恶声恶气地骂:“饭都吃到什么地方了?!”
然后指着岳满星的脑门说他不长进,见个人就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