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秉臣脱了衣裳泡着,热水涌上疲乏的四肢,他合上眼眯了一会,正准备打些皂角,忽然想起梅韶上次同自己厮闹时说过的话。
他垂了眸子浅浅一笑,唤了一句宁宽。宁宽原本就在门口守着,听到白秉臣的声音,进来在屏风外听着吩咐。
“你……是不是认了梅府的管家为干爹?”白秉臣抿抿唇问道。
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梅府和白府的几个心腹都知道,宁宽性子跳脱些,白府和梅府的传话白秉臣一般都让宁宽去传话,一来二去,宁宽在梅府也混得熟了。他本是孤儿,跑了两趟梅府,和梅府管家有了交情,然后就认了他做干爹,也算有个依靠。
“是啊。”宁宽摸了摸鼻子,“干爹还说让我今日中午去梅府吃饭。”
白秉臣压低声音,不经意道:“你现在去,就说是好奇他们府上梅大人日常用的皂角、熏香配方,弄一份来。”
“啊?”宁宽蒙了。
“多给你两日假。”白秉臣极快地说了一句。
宁宽反应过来,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脚下一滑,一溜烟地往外跑。
白秉臣的耳尖偷偷红了,他默默地起身穿了衣裳,上了床沉沉睡去。
白秉臣睡相好,一般都不翻身的,今日尤其累,脑子还含糊着,身子却动弹不得。
迷迷糊糊之间感觉到有人在脱自己的衣裳,他有心反抗却动不了手脚,昏昏沉沉地又睡了过去。
直到睡饱了,白秉臣醒来,天光已经大白,他想起梦中奇怪的触感,第一反应就是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里衣都在身上好好的,未曾有半点露开。
白秉臣叹了一口气:果然是一场梦。
他翻了个身,突然触到被子下面有东西,心中顿时惊了一下,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
“醒了?”
白秉臣惊魂未定,随即被拥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你什么时候来的?”白秉臣锤了一下他的背。
梅韶压着他的脑袋蹭在自己的胸口上,殷勤道:“闻闻?”
“嗯?”白秉臣笑骂道:“知道你这次洗漱过来的,也用不着来讨赏吧?”
梅韶含笑看着他,牵住白秉臣的蹭在他自己的鼻尖下。
白秉臣顺着他的动作闻了一下自己的袖口,怔住了,随后心虚地扭过头去。
是一模一样的香味。
梅韶从背后环住他,调侃他,“还想要什么,趁着我在不赶紧都提了,不然还要去找人传话,过了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