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乌点头道:“我去那片山林看过了,当初的火势应该极大,烧死了不少兔子狐狸,而那山林底下就是绕山而行的玤河。”
路千棠说:“先生的意思是?”
葛乌说:“起初出现病症的是玤河沿上的猎户农夫,我怀疑是因为烧死的这些野兽落进了河里,弄脏了水。”
路千棠坐直了身,说:“既然如此,先生有治疗疫病的良方吗?”
葛乌轻叹一口气,说:“这种东西,一人受之则为湿温,一方受之则为疫疠*,我现在只能缓解,暂时没有根治的良方。”
路千棠坐着向他弯身行礼,说道:“千棠已经非常感谢先生了,要是没有先生,我真的一筹莫展了。”
葛乌笑了笑,示意他不必多礼,又说:“疫病的事情我可以帮上忙,但是另外一件得将军自己去做了。”
路千棠抬脸看着他,说道:“先生请讲。”
片刻后葛乌从路千棠的房间离开,陈宣还守在门口,冲他微微弯身见礼,葛乌还礼,陈宣送他出去,才又折返回来。
他一回来就瞧见路千棠衣裳都穿好了,正低着头穿鞋。
陈宣一惊,上前要扶他:“你做什么?你现在可不能乱跑。”
路千棠笑道:“刚刚不行,现在就可以了——我们来活儿了。”
陈宣正纳闷,一打眼看见边上的药碗还是满满当当的,一口都没喝,立刻急道:“药也不喝了?什么天大的事比身体重要!”
路千棠哎呀一声,笑道:“卷宗都调出来了,我就不用再生病了,药自然也就不喝了。”
陈宣乍舌半晌,凑过去闻了闻那碗乌黑的药汤,顿时一皱眉道:“这不是治疫病的药啊!”
路千棠笑,起身对着铜镜束发,说道:“你才发现?”
陈宣脸色变了几变,最后怒道:“你连我都瞒着?你是人吗?”
路千棠上前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抚慰道:“别动气嘛,情势所逼,回头我请你喝酒。”
陈宣无奈地叹了口气,无可奈何道:“你刚刚说要去做什么?”
路千棠整理好了衣裳仪容,去把梭了几天的狼行刀拿上了,说:“葛乌先生说年初的山火烧得奇怪,建议我去查一查。”
陈宣不解道:“怎么个奇怪法?”
路千棠神色肃厉起来,说:“葛乌先生说,他去玤河沿岸查疫病,却听了几个故事传闻,说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说是玤山有位山神——就是那座起了大火的,每年大年初一要向山神上供奉,不上供奉就会山林呼啸,乱石坠落。”
陈宣不可思议道:“这不是耸人听闻嘛!”
路千棠嘴角一扬,眼睛里却不见笑意:“你知道最耸人听闻的是什么吗?”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