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姜画变成鬼之后没有修炼,他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巨大的疑虑瞬间袭击了司徒偃明……他一时怔忪。
“嗯呐,我只要吃饱就好啦!”
魂体的皮肤被温水泡过后好像有变得湿润绵软了些。
男人给他整个人擦了牛奶味的沐浴乳,又修剪了尖锐的指甲,直到十根白白嫩嫩的手指和脚趾如出水青葱,干净漂亮得令人赞叹。
姜画从最初的抗拒到最终任由面前人造作,像个发酵的面团,行动迟缓得□□爽毛巾一通搓揉,直到头发不再滴水,香喷喷地被男人拢在怀里,一边吹头发,一边梳理轻微打结的发丝,他的头发很长,几乎铺了满床,好在底质乌黑柔亮,即使脏污打结也不怕。
男人一点不嫌麻烦,收拾打理得非常仔细,怀中乱动的宝贝,是他心心念念了许多年的珍宝。
他抚过姜画的后脑勺,指尖碰触到某个略有些坚硬的东西时微微一顿,那是怀中人藏在乌发下的秘密——三根刺破后颅脑的针,也是当年他施展禁术试图改变姜画死亡命运的契钉,回溯一次时间便种下一根,可惜一次次尝试一次次失败,最后徒留下契钉与姜画的灵魂一道不知所踪——他以为他入了轮回,只要契钉上还留着他的心头血,那么无论姜画转世后成了什么模样,他都能找到他……
现在,他丝毫不能在契钉上感受到心头血的气息……
有人破开了他的追魂术。
司徒偃明眸色暗沉,这就是他始终不能找到姜画的原因……
“困了。”姜画跪坐在床上揉了揉眼睛。
他不喜欢睡在这里,只有白瓷花瓶才能让他觉得安稳,毕竟附身在物品上总好过孤零零被风吹雨打,于是多年形成了习惯。
可惜娃娃变大了,不能再同他塞进一个瓶内。
“睡吧,阿画晚安。”
司徒偃明留恋不舍地放开他的发丝。
“先生晚安。”
姜画也向宝宝道了一声晚安,为表亲近,回花瓶后,还刻意钻进娃娃身体,想要像司徒先生慰藉自己一般摸一摸宝宝的魂体。
宝宝的魂魄非常单薄,因为受过重伤,姜画并不觉得魂体虚弱陷入沉睡有什么不对,但娃娃的体内藏有一颗卷曲的纸球,沾染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道气,这就奇怪了,以娃娃的坏脾气,绝不会容忍自己身体里出现道士的东西,只要它清醒哪怕片刻。
姜画小声地唤了一句,“宝宝?你醒着吗?”
纸球微微一亮,娃娃身体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