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司徒偃明忽然开口说话,一尊原本安静的塑像有了声音,惹得客厅霎时一静,张海生疑惑道:“师叔?”
“还缺一角符灰。”这是道门中张家人制香的习惯。
张海生一愣,抓住头绪道:“对!符灰!是符灰!”
因为符灰的特别气息,才会引得凶手精准追击到张家人。
邵司长微笑道:“那就这么办,我们特殊刑侦司会在周围布控。”
张海生和司徒偃明离开的时候,邵司长错步上前,伸手一拦道:“司徒先生留步,我有些话想对您说。”
司徒偃明目光沉沉地低头,望着自己身前挡住的佛珠,颗颗圆润饱满,是被人盘得包浆上等货,他神色有些不悦,连带话语也扎了刺,“我和你一个破色1戒的和尚没什么可说的。”
邵司长叹息,等司徒偃明径直走远了才道:“都这么久了,还在嫉妒我脱单呢?”
当夜十一点五十五分,露气微沉。
弯月高挂,北区九台沟雕塑公园,曲径深入,灌木花丛后的紫藤萝长廊,纷繁与清香缀在枝头,并不时传来几声虫叫。
张家今年刚上京历练的张静妮还只有十六岁,小姑娘穿着一本正经的道袍,头发束在脑后,扎成丸子似的揪揪,她手里捏着水云香,按照张海生的嘱托小心翼翼地燃了一根,“花瓶娘娘显真灵……”
晚风一吹,香气便飘散开来。
不远处布控的特殊刑侦司人员全员待命中,其中一名少年困倦地搓着脸,“到底什么时候才来,我都已经等不及了。”
邵司长捻动左手腕上的佛珠,淡定道:“闭嘴,学学你林姐。”
“林姐是吸血鬼,可以变成蝙蝠,但我不行啊。”少年遗憾地挠着头。
张静妮所在的长廊旁有一棵年代久远的老槐树,一只红眼蝙蝠正躲藏在树叶茂密的稍头。
一个擅长东南亚降头术的少年,一个女吸血鬼后裔加上邵然这个佛修,组成了奇怪的三人捉拿疑犯团体。
另一边,张海生带着道协的四五个得力助手埋伏在大理石雕塑后,漆黑夜色下,背后的石刻雕塑传递出冰凉的触感。
有个道士问:“张真人,为何不见司徒先生?”
张海生道:“师叔自有他的考量。”
他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知晓司徒偃明对于此次行动一点兴趣都没有,或许觉得分一个眼神给以魅色侍人的艳鬼都觉得扎眼吧,如果不是自己的请求,只怕根本不会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