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扶捻了捻两根手指:“珍珠玉簪雪的味道。”
萧仲渊神色一凛:“你怀疑他是那晚城西义庄弹奏琵琶曲之人?可惜没来得及施万般法相一探。”
白长亭神色淡然地道:“几位仙君找在下何事?看几位的装束,似是归墟和浮玉山仙门的人。”
周崇仰头哼了一声:“算你还有几分见识。”
萧人王道:“我们来盛京这几天,到处都在传唱十方芳华的曲子,他们都说醉花荫的长亭少君最擅此曲,我们今日就是慕名前来听听的。”语气中是不容拒绝的霸道。
世俗王朝素来不与世外仙门争斗,这些仙门子弟如此无礼,虽有心想护着长亭少君,但也有心无力。君扶欲出手阻止,仲渊却拉住君扶的衣袖,轻声道:“先静观其变。况且,我也想听听长亭弹奏此曲。”
白长亭不卑不亢,笑道:“原来只是这等小事,既然几位仙君有此雅兴,长亭身为乐师,自当乐意弹奏一曲。”
当下让管事临时在舞台前方安排了座椅。侍女将琴案和古琴再次摆上舞台。白长亭调了几个音之后,悠扬琴音缓缓流泻,这十方芳华本就是安神静心之曲,在他手中,更是时而如微风轻佛,波光潋滟;时而如踏入虚空,清明澄彻。人生若尘露,天道邈悠悠。和街头传唱之曲相比,少了靡靡之音,多了份淡然出世。一曲终了,众人皆觉得之前听的曲都是无趣无味,味同嚼蜡。
只是这曲谱每一段仍然和清心音有一些出入,或是音长,或是音高,八分相似,却又不同。
萧人王盯着白长亭,眼神中有杀意凝结:“你这曲谱是从何而来?”
白长亭理了理长袖,道:“一个多月前吧,有人将这曲谱撒遍大街小巷,此曲甚好啊,谱曲之人想必是世外高人,不过几日便在盛京城广为流传,不少诗人名家都做了填词。故而在下才办了这飞花令,共邀大家赏曲。”
周崇在萧人王耳边不知说了什么,萧人王忽然欺进白长亭,伸手就欲探他灵脉。
忽然一道灵力破空劈来,那灵力强劲,萧人王不敢硬接,被逼退三尺。但见一个人影从隔壁雅间跃出,挡在了白长亭的身前,却是尧光门的门主范问秋。
范问秋按着腰间所悬佩剑,道:“长亭少君是我的朋友,我已经调查过了,此言属实,就不劳两位贤侄再费心了。”
君扶和萧仲渊不由对视了一眼:这范问秋一向都眼睛长在头顶上,自视甚高,怎么会和艳名正盛的白长亭成了朋友了?
周崇暧昧的眼神在二人身上流转了一圈,阴阳怪气道:“长亭少君果然艳名远炽,如今竟然连世外仙门都不能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