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沈迟煮的,余燃打起精神来全都吃光了,他还想强撑着去洗碗,被沈迟一个眼神逼了回去。
于是他只能蔫了吧唧地窝在床上,听着厨房里的声音内心一阵窃喜。
这种开心其实很无厘头,明明自己生了病,沈迟照顾他也很正常,但这事硬生生被他品出了不一般的甜,在胸腔汇成了一股暖流,冲淡了病痛带来的不适。
喝下去的药起了作用,余燃趁着这暖意深深睡了过去。
等到沈迟推开余燃的卧室门,就见他已经睡熟了。
俊俏的脸陷进柔软的被窝里,余燃面颊潮红,饱满的唇瓣微张着,呼出的热气润泽了那两瓣鲜红,让它们像雨过天晴时坠着水珠的樱桃,鲜嫩又诱人。
但沈迟心里并未涌起绮丽的心思,他看着这幕只顾着心疼。
轻轻合上门,沈迟走到床边,缓缓坐下。
睡梦中的余燃或是感受到了,挪动沉重的身体蹭了过去,非得靠着沈迟才觉得舒坦。
沈迟帮他把被子掖好,将手背贴上他的脸侧。好在退了点烧,没之前那么烫了。
他叹了口气,已经数不清这半天究竟叹了多少次,内心全然一片无可奈何。
他无法忍受余燃病骨支离的模样,那会让他恍然忆起四年前那张毫无生机的照片。
此刻恐惧和庆幸无穷尽地交替浮现,直到他触碰到对方,指尖的真实触感击退了那些虚妄,强迫它们蛰伏回去。
他的手怜惜地抚摸着余燃的脸。
“以后不要再让自己难受了,好不好?”沈迟垂下眼睫,说给睡梦中的余燃,同时也是在警醒自己。
过了一个多小时,余燃的身上开始不停冒汗,这是转好的征兆。但沈迟害怕汗凉后寒气会再次入侵身体,就从余燃衣柜拿出干燥的睡衣,然后去浴室接了热水,取来毛巾给余燃擦汗。
余燃是睡熟了,不是昏死了,等滚热的毛巾从手臂上擦过时,他便幽幽转醒。
“把汗擦了,然后换衣服。”沈迟说。
但动作却是半分没给余燃插手的机会,余燃艰难坐起来靠在床头,没等说话,沈迟就把他的衣摆掀开些,拿着热毛巾沿着腰线擦上了胸脯。
……这对余燃来讲委实有些刺激。
他抿起唇,心猿意马地感受着沈迟的动作,但半分钟后,还是不免失望了。
沈迟的手压根没碰到他。
余燃从没有一刻如此痛恨沈迟的安分。他气愤地想:你就不能顺带揩点油吗?我这腹肌,这腰,这胸,摸一把还能委屈了你?
但想归想,吐槽归吐槽,余燃心里也知道沈迟对他没啥非分之想,就算有,也不会在他生病的时候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