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峯轻轻撞了下别冬的肩:“咱们也走吧,回去睡觉。”
“嗯。”别冬也喝了不少,人有点懵,起身穿外套的时候突然觉得冷峯这句话有点歧义,但他不确定这是冷峯故意的,还是他自己过敏了?
看冷峯跨上摩托车,招手让别冬坐他身后,别冬嘟囔了句:“你也喝了酒了,还骑车。”
冷峯敲他的头:“就一寸远,老跟我挑刺儿,信不过我。”
别冬一下想起那趟远行的刚开始,他也担惊受怕地担心冷峯的车技,也给他这么敲打过,事实证明冷峯胆大心细手稳,那趟那么远,那么陡那么破的路,冷峯平平安安地给他开了过来。
骑上摩托车后座,别冬还没坐过这辆车,冷峯朝后捉住他的手,往自己腰上带了带,霸道地命令他:“抱紧点。”
别冬都不想思考了,一靠近冷峯,他就觉得自己啥都不用想,他怎么说自己怎么做,于是乖乖搂住了冷峯的腰。
春暖花开,两人穿得都不多,别冬的手掌清晰地传来冷峯身体的触感,他的腰身并不宽,但比自己厚实很多,双手环绕的腹部此时是柔软的,但别冬脑子里清清楚楚的印象,记得当时冷峯在司放饭馆跟韩三儿带来的混混干架时,那一身绷起来的肌肉和腹部清晰的腹肌凹痕。
那他的胸口呢,此时究竟是软是硬?别冬脑子里乱七八糟,恨不得手指就势朝上探过去。
冷峯身上很热,别冬一直都知道,他觉得自己醉了,干脆把头靠在冷峯的背上,侧着脸,微闭着的眼前掠过古城已经无所不在的怒放的樱花。
梨津很奇怪,冬天的时候开过冬樱,现在到了春天,又开了春樱。
摩托车轮碾起地上粉粉的花瓣,冷峯工作室的院门口也有一颗大樱花树,他停好车,别冬懒洋洋地还不想动,冷峯就势也顿住,两人如定格一般就在樱花树下坐在车上停了好一会儿,冷峯只觉得心里有一汪春水,樱花瓣都落在水面上,荡起一圈圈的涟漪。
柔柔缓缓,又不甚明了。
这样的天色这样的温存,他也不想明了,只剩下贪恋。
别冬终究清醒了一些,顺着背软软地溜下来,一阵风吹过,冷峯转身看着他,怔了会,而后笑说:“以前香港有个文人,说樱这个字,就像是一个穿和服的女人,撑着伞站在樱花树下,我倒觉得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