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半之前,夏之秋把所有关于他亲生父母的消息告诉了他,但他在巨大的震惊和悲伤中拒绝接受这些,但时过境迁,如今的他已经可以从容地回忆过去,接受这个事实。
“我会去扫墓的,你把地址告诉我,我抽时间自己过去。”
分别之后,夏之旬开车去往自己的处所。
回国以来大大小小的事情基本办完,倦意就挡不住似的往外冒。为了缓解疲惫,他打开音响播放重金属摇滚,在不知名乐队的嘶吼呐喊中保持神智清明。
车开到庆山路的十字路口,他踩刹车等红灯。手边突然传来手机的震动,夏之旬暂停了音乐,轻触耳机接听,耳机里,一个陌生人说他这个月该交房租。
夏之旬疑惑地说他没有租房子。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在核查什么,然后过了一会儿非常抱歉地说是他打错了,他是新上任的中介,还不太熟悉业务,不小心打到以前租户的号码上了。
夏之旬打了呵欠说没关系,听见电话那头传来训话的声音,大概是上司在职责负责的小中介工作不够认真,为什么能把以前姓夏的租户和现在姓裴的租户搞混,明明这两个字风马牛不相及。
夏之旬愣了一下,电光火石之间想到了一种荒谬的可能,赶在电话那头的人挂断前问:“抱歉,你们刚刚说,现在的租户姓什么?”
小中介大概是怕得罪以前的客户,非常没有职业精神地暴露了现在租户的信息:“您好,租户姓裴,上下结构的那个裴。”
夏之旬心开始狂跳。
小中介没听见电话那头的回答,生怕又得罪人,赶紧站站兢兢补充,“单名一个声,声音的声。您二位是朋友吗?”
听见这句,夏之旬脑子里那根从纽约开始就将崩未崩的弦彻底崩断,握方向盘的手一抖,一声闷响,车子撞上路沿石。
因为这通电话,他成功把刚上路没几个小时的玛莎拉蒂剐蹭掉一块漆。
已经绿灯,夏之旬的失误引来后面司机的不满,他们纷纷鸣笛催促前排的豪车快点出发。
夏之旬在巨大的震惊和疑虑中重新启动车辆,猛打方向盘调了头,一路加速疾驰着回到他以前住的地方。
他三步并两步地奔向自己的房间,飞速在房间里翻找,最终在自己的床头柜的抽屉里找到一把钥匙。
夏之秋以前租的校外公寓留的是他的电话,公寓允许租户给自己的房间换锁,为了安全起见,他那时候换了一把锁,退租后忘记归还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