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端明道:“猜得这样快,他一定是来找过你了。嗐,这帮不长眼的东西,明知你不做这桩生意,还总是隔三差五的来探口风。不过他们这一次派来的人,我很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似的……”
他们所说的土,自然是指世界各地产出的烟土。这东西在哪里都是抢手货,权贵豪绅,军阀黑帮,少有不好此物的人。但这东西在燕南却十分罕见,只因温鸣玉自己从不谈这笔生意,也严令禁止手下贩卖烟土。燕南大大小小的地方,尤其是燕城,明里暗里,少有他掌控不到的地方,烟贩子少了他的通行证,几乎断绝了门路,自然无法把生意做下去。
但正因为如此,有更多的眼睛盯上了燕南这块宝地,他们给温鸣玉送过大礼,也试图刺杀他,可惜至今都没有人成功。不过近年来触他雷池的人,却是越来越多了。
两人交谈了一阵子,岳端明挂上电话,慢悠悠地从书房里走了出来。咏棠正在廊下徘徊着,一看见他,当即迎到岳端明身侧,问道:“岳伯父,我叔叔是怎样回答你的?他当真要把那个……他的儿子接到珑园去吗?”
岳端明并不知咏棠与盛欢之间的纠葛,闻言便笑答:“是啊,我听他说话,似乎很喜欢那个孩子,还让我抓到机会,好好教育了他一通,这倒是十分难得的事了。”
他正沾沾自喜着,却见咏棠眼眶一红,话都不说一句,就从院子里奔了出去。岳端明不知自己哪句话惹到了他,满头雾水地愣了片刻,再回过神来,发现咏棠已经跑得人影都不见了。他和温鸣玉交情很好,咏棠在晋安读书,就是寄住在他的家中。岳端明害怕咏棠这一跑,又会引发什么事故,便差自己的手下到处去找,最后发现咏棠跑进了一座荒废的小花园里,正躲在角落哭泣。
岳端明向来看不惯男孩子哭哭啼啼,加之咏棠都要成年了,还像小孩子一样动辄大哭,实在让他提不起耐心去劝哄。岳端明思来想去,最后干脆叫来唯一一个在家的女儿,让她代替自己去安慰咏棠。
那姑娘年纪比咏棠还小一些,怯生生地站在咏棠身后,说话的声音完全被咏棠的哭声掩盖了。她被逼的没有办法,只好试探着碰了碰咏棠的肩膀,不料手一触到对方,咏棠立即抬手狠狠往后一挥,叫道:“走开!”
不待他打到对方,咏棠忽觉手腕一紧,被一只有力的手掌狠狠攥住。岳尚英挡在妹妹身前,对她使了个眼色,这两兄妹相伴着长大,彼此之间很有默契,接到兄长的示意,岳姑娘立即悄悄地避开了。
岳尚英抓着咏棠,竟硬生生地把他从地上拔了起来。他自小就跟着父亲,在军营里长大,根本不把咏棠的反抗放在眼里。咏棠挣扎几下,发现无济于事后,只得拼命把脸背转过去,带着哭腔叫道:“你做什么!放开我!”
“你还知道丢人?”岳尚英抓小鸡似的抓着他,冷声道:“我妹妹十岁以后,都不会这样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