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下是加了一层垫子的木凳,贺秋桐坐在上面晃了下小腿,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念头像是打结的毛线团,一溜烟儿又找不到线头。
团子被关在门外好几天,如今脾气大得很,溜过来拱他的脚踝,好像是在控诉他有了男朋友忘了猫。
于是喝完粥他就抱着团子去阳台联络感情了,窗帘‘唰’地拉开,晌午的阳光扑面袭来,闭眼的时候仿佛眼前有许多雪花色块。
这是眼睛对强光的刺激反应。
说来也奇怪,已经要入秋了却出了这么大的太阳,温度也高,燥热空气里带点湿润,艳阳当空,带他回到今年的盛夏。
这个夏天与以往的任何一个都不一样,更深刻更甜蜜。
可能是太阳太过耀眼,衬托得沈潮的影子格外明显,时不时的就来他心里晃悠,无时无刻不扰乱他的心神。
贺秋桐的心里别人没来过,沈潮是头一份儿,久而久之就住下了。
贺秋桐抬臂,活动变换手指,木地板上映出小狗模样的影子。
团子没见过,好奇心又大,跟着他的动作在地板上扑来扑去。
傻猫,他在心里说。
贺秋桐心里也是第一次住进别人的影子,他不是猫,但也跟猫一样,眼神动作不自觉得跟着沈潮的影子移动。
傻.逼,他在心里说。
但又有什么呢?
他心甘情愿的,他乐在其中的。
与沈潮亲密接触后的兴奋劲过去,他又开始胡思乱想。
昨晚沈潮没对他说明,但是他知道沈潮也在担心,所以昨晚的沈潮难得丢失了冷静自持,急切坚定地进入他。
那个时候他应当是很满足的,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各方面的满足。
他一边窃喜沈潮因他失控,一边害怕沈潮的失控。
“呼。”贺秋桐放下做影子逗弄团子的手,呼出一口浊气。
团子跳到他大腿上团吧团吧趴下,他也顺势给猫顺毛。
“你说……你爹到底什么意思啊……”我们之间的关系到底是否能一如既往的维持下去呢?
话说到一半停止住。
他心里住着的影子来了。
沈潮端着两杯微冰的橙汁过来,一杯递给他,抿着唇没说话。
于是贺秋桐也闭上嘴,没说话。他肯定对方听见他刚才喃喃低语了。
沈潮没让燥热的空气冷冻下去,贴着他坐在吊椅一侧,一只手臂自然地放到他身后,成环绕状,仿佛把他圈在领地里。
他以往很喜欢沈潮这个动作,但今天他没有顺势靠过去,而是倔强地僵硬着腰,笔挺着背。
沈潮低沉的叹息从耳后传来,“屁.股不疼了?”对方不容置疑地按着他的肩头靠过去。
贺秋桐暗自松了口气,顺着台阶下,放软身子温顺地靠上去,把自己大半的重量放到了沈潮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