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不能在学校的小道上牵手,也不能在盼月湖边亲吻。’
可是我们能在无人打扰的房间里十指相扣,交换呼吸。
今天的沈潮对他很宽容,默默无声地纵容他的举动。
空间里本就稀少的空气被蒸发得更加稀薄。
男人的低语在耳边,声音像是隔了一层黏腻地薄膜,模模糊糊听不清。
隐约是一句:“桐桐,可以吗?”
……
在欢愉里,人们会忘记时间。
天光泛起微光,沈潮蹲下来与他平视,把他伸出去的手塞回去,“我去收拾一下……”
“好困啊,别收拾了吧,一起睡觉。”
沈潮未说完的话被他打断,贺秋桐黏黏糊糊地凑过撒娇。
“……”男人犹豫了一下,选择妥协。
贺秋桐如愿以偿,趴在对方暖烘烘的胸膛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时候好像听见了一声‘抱歉’,他脑子还没来得及理解,身体已经自动把沈潮搂得更紧。
客房门没关,团子刚才刨门半天终于找到入口,从门缝里钻进来。
刚想跳上床,却被沈潮止住,不轻不重地拍了拍他的脑袋,这个动作是训练过的,意思是拒绝。
团子怨念地“喵”了一声,灰溜溜地跑门外睡它的猫窝。
贺秋桐在柔软的床上翻了个身,细长的手臂伸出被子顺势往一旁摸去——
旁边的被窝里空空的,棉絮被空调风吹得冷冰冰。
他一下就惊醒了。
厚重的窗帘拉得严实,遮挡外界一切光亮,房间里暗沉得像是黄昏或者深夜,贺秋桐一时间不知道今夕何夕。
脑海里只有‘沈潮人呢’一个念头。
他撑起身子去够床头柜上手机。
人脸自动解锁屏幕,骤然的亮光刺得贺秋桐眼睛睁不开,适应了好一会儿,眯眼看时间。
居然已经下午一点半了,他睡了整个上午。
没来得及细想,他只是想要找到沈潮看一眼,贺秋桐忍着不适翻身下床,趿拉着拖鞋开门——
正好与推门进来的沈潮撞上。
在客厅喝粥的时候贺秋桐想起自己周二早上还有一节形势与政策的大课,要点名的。
沈潮却说帮他请假了,不扣平时分儿的那种。
这就是跟教授大人谈恋爱的好处之一吧,妖精打架一整晚也不用担心第二天的课被记名,贺秋桐美滋滋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