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他已经给张训拨了个电话过,响了几声,那边给挂了。估计是棒槌爹看陈林虎是不认识的人就没接。
陈林虎在手机上跟段乔发了几条信息,存下张诚的电话,脑子里已经有了粗略的计划。
从张诚哪儿先问问到底什么情况,如果张训被关了他就直接杀过去抢人,要是还在医院那就过去撑腰,反正得去。
他住的旅馆是林红玉提前定好的,就在办婚礼的酒店,行李也没多少,拿着就走。坐高铁太慢了,张训老家离这儿不算远,包个车过去应该傍晚就能到。
“哪个朋友啊,你这么急?”林红玉跟吴皓摆了摆手,跟在陈林虎身后边走边问,“跟妈说说,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陈林虎扭头看她一眼,林红玉没想到他会回头,脸上的疑惑和探究没藏好,猝不及防被看个正着。
“……就朋友,”陈林虎没多说什么,“没事儿的妈,你跟吴叔叔送客人吧,我自己能行。这回来了我就放心了,吴叔叔人挺好的。”
林红玉这一上午也没跟陈林虎说上几句话,昨天晚上吴皓在,母子俩也没能深聊,林红玉没想到一向我行我素的儿子,却好像自始至终都知道她的顾虑,反倒来安慰她。
虽然语气还是那副淡淡的样子,说的话却已经没有了年少时的固执。
长大了,林红玉看着陈林虎走在前头的背影想,不是黏在屁股后边儿想靠着发脾气引起注意的小孩子了,也不是会因为被忽略而闷头生气的少年了。
孩子真正可以撒娇卖乖的时候其实并没有几年,亲人的关爱会让这段时间延长,如果缺失,就只会加速他成长的步伐。懂事是因为有时候不得不懂。
陈林虎在她毫不知情的时候已经成了能把“我自己能行”当做理所当然的大人了。
剩下那些追问忽然都说不出口了,林红玉怅然若失地跟着陈林虎走到了电梯口。
“真不用跟着了,妈,”陈林虎按了电梯,乌亮的眸子看着她,这时才能找到些小时候认真又倔强的模样,只是语气平稳沉定,“知道你过得好就行,这是你自己选的路你自己的人生,怎么样我都支持你。”
林红玉的眼里泛起些水光,碍着化了妆不好擦,只“嗯”了声点着头:“那你……你真不再吃点儿东西,这就走吗?”
“赶时间,”陈林虎说,“有机会我再跟你解释。”
“行,”林红玉迟疑片刻,到底还是开口,“很重要的朋友啊?”
电梯门打开,陈林虎没吭声,在门即将关上时才回道:“很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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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院是老建筑,住院部隔音很差,张海晟的声音很快招来其他病号的围观,从各个房间里探头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