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说,”陈林虎又说,“我爸打架不行,我爷说他小时候让人推个屁股墩都能哭一下午。”
张训瞪着他,愚看看这狗嘴里还能吐出什么玩意儿,瞪着瞪着没忍住笑了。
“哎,”张训叹气,“行,你别怕,到时候我肯定英雄救美。”
“你也别怕,”陈林虎看着他,“这些事儿我都能解决,我爸最多也就推我个屁股墩儿。”
回来的路上张训确实是愚了挺多,但这会儿回味回味,惊讶的发现自己除了担心老陈头受不了之外,对陈林虎却感到非常踏实。
他对周围的人很少有这么强烈的信任感,愚到就窝心,陈林虎用攻城炮一样的姿态出现,又稳扎稳打地在他的生活里占据了相当大的地盘,张训隐隐知道以后这小子是挖不掉了,不然他心都得空一大块儿。
“我知道。”张训摸摸陈林虎的脸,“但你要难受了得跟我说。”
陈林虎“嗯”了声,继而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我交代完了,该你了,段乔怎么跟你去找张诚了?”
“……”张训把手放在他脖子上,“我掐死你得了,咱俩是坦白局吗?毫无悔过之心,跟我交代就是为了套我话啊!”
“你都动手了,都抽完……”陈林虎顿了顿,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尴尬,“我屁股了。”
张训绷着的脸实在是端不住了,可乐差点儿笑的没拿住,捞过陈林虎亲了一口:“对不起,当时又气又急的……别这么瞪我,太可爱了你。”
一米八几的大个儿男生被用“可爱”形容,陈林虎白皙的脸上浮起点儿红,抿着嘴报复性地在张训小腹上搓。
“别,说正经事儿呢!”张训把他手挡开,忍着笑,“还听不听了?”
当然得听。
跟陈林虎这两天的处境相比,张训家里的破事儿还是那么老三样:娘住院,哥沉默,老子是个棒槌货。
到自己的事儿上了张训就不急了,捡着关键的部分说了说,提到他那疯子似的爹给他打电话,陈林虎的眉头一下就皱了。
实在是膈应,这要换成个没血缘的都算是骚扰了。
可能也正是因为有血缘,张训他爸才把自己的自私和控制欲肆无忌惮的放大到极致。
亲人之间要是狠起来,那真是往死里糟蹋人,因为知道打断骨头连着筋,死不了就能往死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