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你不是警察,警察天天在外面跑,这么大的太阳肯定早就晒成黑炭了。林悯冬猜测道,你是夜场保安吧?
我晒不黑不行吗?小至拿了一条毛巾擦头发,擦身体,裹住下半身,光着脚往外走,说着,我天天牛奶浴。
穿拖鞋。林悯冬说。
不要。小至说。他拿了桌上的蛋糕礼盒,一屁股坐在床上,开了电视,打开蛋糕盒,徒手把蛋糕抓出来,张嘴就咬。
林悯冬还坐在浴室里,探着身子看他,乐不可支:你是原始人吗?
小至朝他张了张塞满了奶油蛋糕的嘴,四下看了一圈,找到一个遥控器,舔了舔手指,调高了音量,坐在电视机跟前继续大口吃蛋糕。
电视里在播广告,他看得聚精会神。
下次给你带蝴蝶酥吧。林悯冬说。
不要,我想吃蛋塔,特别甜的那种。
肯德基那种?
饼皮那种。
啊,港式那种。
电视里还在播广告,一出洗衣皂的广告,一家几口,其乐融融,欢声笑语,小至看得入了迷,电视发出的荧光全打在他的身上,他轻轻摇摆着小腿,右脚的脚趾不时蹭一蹭左脚脚背。
林悯冬走了出来,用手擦了擦他的嘴,小至仰起脸看他,抓住了他的手,吮了下他手指上的奶油。林悯冬说:哦,你喜欢我。
小至翻了个白眼,丢开了蛋糕盒,站起来,一只脚跪在了床上,捧住林悯冬的脸,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大口,又在他的胸口乱蹭了几下,把嘴上和手上的奶油全擦在了他身上。
好脏啊。林悯冬说。
小至拍拍屁股,解开了浴巾,捡起地上的浅色牛仔裤,短袖t恤,白袜子,一一穿上,在书桌下面找到一双球鞋,坐在地上穿鞋。林悯冬坐在床上看电视。他问他:你要走了?
下次别点那么老土的歌了吧。
我买了电影票告诉你。
随便。
看什么都随便?
随便。小至系好了鞋带,起身往一扇紧闭着的门走去。
林悯冬打了个哈欠,他看着小至的背影,说:下次不如换我先走啊?
小至回头看了看他,笑着做了个请的动作。林悯冬也笑了,拿起小至扔在床上的浴巾擦了擦身上和脸上的奶油,躺下,看着电视,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