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林邪手里,逃是再没机会逃了。
他抬眼看向于知倦,语气轻松,没有半点懊恼,
“知倦,帮我把耳钉戴上吧。丢了十几年呢,你在哪里找到的?”
“莱斯莉的房间。”
于知倦没有拒绝诸葛允白的请求,走上前去拨开了他耳畔的碎发。
“没想到是丢在了这里。”
诸葛允白垂下眼睫,或许从十多年前他第一次为刘易斯动手杀了人开始,他们就注定不得善终。
“你这次出门前没用塔罗牌给自己占一次么?”
于知倦淡淡挖苦道。
“只有还抱有希望或侥幸的人才会相信占卜结果。”
诸葛允白顿了顿,朝着站在不远处的林邪勾了勾唇,
“别那样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我被你捆得像粽子一样,什么也做不了的。”
林邪没有理会他,反倒是于知倦又开口道,
“你太久没戴过东西,耳洞快要长起来了,穿不过去。”
“你使点劲不就好了吗?”
诸葛允白不以为意,眼神轻飘飘地扫过于知倦的肩头,
“就当做是对我的报复也好。”
“……疯子。”
于知倦低头,食指微微使劲推动,缁黑的针尖从诸葛允白的耳垂上穿刺而过,沁出一串细密的血珠。
诸葛允白却像是毫无感觉一般连眉头都没蹙一下,他注意到于知倦耳畔暗暗闪烁着光辉的宝石,不禁低笑道,
“他们那个家族的男人好像都很喜欢在耳朵上给人打下枷锁。”
听明白他的意思后,于知倦轻轻抬眼,
“我的不一样。”
“……哈。”
诸葛允白轻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在来之前我把你的学籍资料和研究成就都转给了约瑟夫。”
“那个加拿大人?”
“没错,他不是一直想从我手里把你要过去吗,上个月他过五十岁生日,我就当给他准备了一份礼物。”
“我不喜欢他的学术风格。”
“但他能让你顺利毕业。”
“你还真是喜欢送人礼物。”
于知倦替他佩戴好耳堵,耳钉上的蝴蝶纹路已经被灰尘所填满,拿在手里像块废铁般的耳饰挂在诸葛允白耳朵上时却又像是活过来了一般。
昏暗的房间里仅有一扇通光用的天井,夏天的风穿堂而过,载着玫瑰的甜,吹过诸葛允白耳畔时却又染上了丝丝缕缕血腥味。
风声呼啸,像是耳边被碾印在黑玉上的蝴蝶振翅的声音。
诸葛允白突然嗤笑了一声,
“我能喝口水吗,你们这里真的很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