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落,他的后颈被陈谴兜住往下压,嘴唇随之碰上了陈谴的,不过几秒钟便分开。
陈谴朝他湿润的嘴唇吹一口凉气,戏谑道:“给你,乖小狗。”
看对方眼神就能猜到自己会被捉弄,但无论陈谴说什么徐诀还是忍不住会信,他泄气地伏低身子埋在陈谴肩上:“我不想在阿姨面前出丑。”
陈谴白天被弄得腿软,眼下蹲一会就脚跟发麻,还承着徐诀压下来的重量给他揉后颈:“我妈是什么洪水猛兽吗让你这么害怕。”
徐诀纠正道:“不是怕,是担心自己表现不够好。你是她的宝贝,我想让她知道你在我眼里也是一样。”
厨房的炒菜声忽停,抽油烟机的噪音息止,陈青蓉冲外面喊:“小谴,过来端菜!”
徐诀抢先离开沙发往厨房里钻:“阿姨我来。”
灶台上摆着几道淋着菜汁的家常小菜,徐诀一手一个盘,陈青蓉说:“小心烫。”
徐诀端得特稳:“没事阿姨,我耐烫。”
“这话别让刚走的高烧听见。”陈青蓉说完先笑了起来,攥着勺子把米饭挖松,“今天挺消耗体力的吧,我给你多盛点饭。”
徐诀不可思议地瞪大眼,嘴上边应着“好,谢谢阿姨”,心里边震撼,陈谴搞什么啊,怎么连白天做的什么事儿都要跟家里说,别是连姿势都描述得一清二楚吧?
结果陈青蓉说:“病还没好全呢,就驮着小谴在外面到处跑,以后让他自己也骑一辆,多大人了还跟小孩子似的坐车头。”
徐诀松口气:“我挺乐意驮他的,以后离我最近的座位都是留给他的。”
陈青蓉眼都没抬:“那等下吃饭你们一块儿坐,都不许跟我抢单人沙发。”
相处下来徐诀大致能理解到陈谴对母亲“有点温柔有点可爱”的形容,不知是不是陈青蓉十八岁就当了妈妈的缘故,其实她身上那股小孩子心性并没因年岁增长而消失,只是有一部分转换成对年轻人更大限度的包容,或许也是在原谅年轻时走过歪道的自己。
跟陈青蓉同席而坐比徐诀想象中的要轻松,她一视同仁往他和陈谴碗里都夹菜,吃剩的最后一块炸鸡她玩闹着拿根笔在桌上转,笔头朝向谁便归谁解决,饭后甜点她吃得比俩年纪小的都高兴。
吃完喝完,她一抹嘴,将几遭折叠的餐巾纸随手拧成蝴蝶形状搁碗边,才正色道:“小徐,那次你跟小谴一起去四监看我,你知不知道临走时我问了他什么?”
那句话不复杂,很容易就能从嘴型辨出来,徐诀点点头。
陈青蓉说:“那你呢,你开不开心?”
徐诀将吃一半的莲子羹放下:“阿姨是问哪方面?是高考结束,成绩不错,还是和陈谴在一起,并且能有幸吃到您做的饭菜?”
“别您,怪客套的。”陈青蓉笑着说,“这前后者你的答案会有变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