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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之间 何暮楚 2993 字 2022-06-16

陈谴不跟精力充沛的高中生多计较,画纸一卷,逛别的地儿去了。

从遍地日光到漫天残阳,两人在小镇消磨掉整个晴好的下午,西边出口有个小艺术馆,陈谴赖在里面的时间最长。

被红粉金黄相融合的晚霞笼罩的艺术馆浪漫又幽雅,浓郁的美学气息让人不由自主放满了步调,给眼睛留足时间去欣赏。

一楼是画展,二楼是摄影展,观赏的全程陈谴都没再碰过相机,不愿让角度、光影、色调的丝毫偏差亵渎了作品最原始的样貌。

在二楼,徐诀渐渐与陈谴拉开一截距离,他落在后面七八米开外,倚在窗框边,展开画夹让晚霞铺满纸张。

在大自然馈赠的背景色中,徐诀把仰头专注于欣赏摄影作品的陈谴勾勒出来,而在陈谴眼中不容玷污的摄影作品他却全部留白,只剩一个个空洞的相框。

继筑梦清华,他重又刷新人生的计划清单,他要为陈谴设计一座艺术馆,以后陈谴的摄影作品不会只刊登在不知名的杂志中,它们会被精心装裱,供所有人驻足仰望。

从小镇离开已经天黑,陈谴前些天在当地一家老字号饭馆订了座,无视门口一溜儿排号的客人,被服务生领到备好位的卡座坐下。

等餐的空当,陈谴支着下巴,犯毛病般用脚尖勾徐诀小腿:“画家,给我看看你的作品。”

徐诀腿肚子酥麻一片,报复性地两腿夹住陈谴的脚不让动了:“你先让我看看你拍的。”

陈谴尝试几下,没法抽回作恶的脚,便也由着徐诀惩罚:“相机没电了。”

刚好上餐,徐诀说:“那我也迟点再给你看吧,还有些细节没完成。”

饭到中途,陈谴嚼不出滋味儿了,从热菜中抬头:“你不累啊?”

徐诀腿部持续发力,桌上却坦然自若地给陈谴舀了勺宫保素丁:“外面排了半天号的人都没喊累,我有座有吃的累什么。”

陈谴舔一下嘴唇,舌尖在唇钉上扫过:“我脚腕酸了。”

徐诀放下筷子,稍一偏身,左手托住陈谴的右脚腕。

他右手动作干脆地脱去陈谴的鞋子,把对方的脚放上自己的大腿晾着,边手法温柔地按摩脚踝边继续吃饭,还关切地问:“这样有没有舒服一点?”

原本是埋怨徐诀罚他撩拨,可此时被按着揉着,陈谴行走了一整天的腿脚在徐诀的指掌中寸寸放松,仿佛微信运动显示的近三万步数得了嘉奖。

满桌佳肴终于被他品出了滋味,陈谴埋头吃着,也给徐诀夹剔去骨头的鱼肉,然后偷偷踩掉自己另外一边的鞋子,把那只脚一同搁上徐诀大腿:“乖弟弟,这边也要。”

一顿饭,两人磨磨蹭蹭吃了俩钟头,换作是在自助火锅店早就要另外收取费用,双方走出饭馆大门时却都还意犹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