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把这件事说给了白一鸣,作为前置事件共同的参与者,他很需要一个同伴去稳定自己逐渐失控的安全感。
白一鸣确实很“安全”。
从头到尾听完余乐的描述和抱怨,连眉头都没有蹙一下,平静地给出了余乐一个答案:“不是农夫与蛇,在把东西给他们的时候,我很嫌弃,那玩意儿我再也不想要了,所以没有施恩,也不用想着报恩。他们就是一群没有进入决赛,不能继续在这里免费吃住,即将面临流浪的恶徒,临走前他们只想要再赚一比,谁都可以,不是你和叶玺,也会有一个倒霉蛋经历这件事。”
余乐听完沉默下来。
莫名的突然就觉得好受了很多。
他看着白一鸣说:“是了,我会觉得难过,大概是我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施恩者,自以为是的将我和那群人进行了某种情感上的互动。你没有说错,我没有施恩,他们也不是接受者,他们就是一群穷凶极恶的犯罪者。”
随后余乐向白一鸣露出事件发生以来的第一个微笑,他说:“小白,你好懂事啊,像个大人了。”
白一鸣眉梢一扬:“我已经成年了。”
第179章
余乐很快就见到了柴明。
不过这时他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 白一鸣独特的见解,将余乐从“漩涡”里拉扯出来。
一旦确认自己和对方其实并没有任何的“因果关系”后,情绪的处理就变得简单。
他只需要生气就够了。
柴明回来的时候, 其他教练也一起回来了,但斐清河和张老师没有跟着过来,作为队医, 现在正是他们展示自己专业能力的时候。
但柴明回来后,并没有在房间里过多的停留, 下午还有比赛,他已经暂时处理好了叶玺的事情, 接下来还要去赛场观看比赛。
队里的气氛已经因为这次意外变得躁动,比赛的队员如果不能调整好自己的状态, 就需要柴明这样更有分量的人去调节,或者说是“镇压”。
柴明做这些事情已经驾轻就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他有自己的队员,但其他教练带着队员也是他的队员,哪怕是从他这里背弃到温喜德名下的孙毅, 也是在他的帮助下顺利转项雪上技巧。
他习惯了去做这些事,并不觉得自己累, 但其他人却担心。
“柴总,要不雪场那边儿我替你过去吧。”
“对, 你要是担心一个人做不好,我们就都过去。”
“你先休息一下, 坐下喝口水。”
柴明要能听劝,他就不是主教练。
很多时候, 队里一些看起来奇奇怪怪的决议, 都是柴明一人力排众议拍板定案, 最后的成功,更是证明了他有着敏锐而又强大的前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