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微弱下去,渐渐没了声音。
“我们把不听话的孩子放在这里面,用以前私塾的教育方法,冥想自省。”陈文明说,“如果想明白了,写个一万字的思过书,就能被放出来。”
“这有用吗?”我问。
“有用,有用得很。”陈文明得意洋洋,他指着门板底下上锁的洞,“那是送饭的地方,我们绝不会饿着孩子。思过园没有窗户,除了楼道里的灯泡,每个房间里都是没有灯光的,这样孩子们就能专心的思考自己的错误。在里面关上十天半个月,再倔的驴子出来都服服帖帖的拉磨。”
“有空着的房间吗,我进去看看。”我说,“我那侄子鬼机灵,一般屋子关不住他,我们试过。”
陈文明面露犹豫,周江咏说:“要不算了吧……我儿子成绩挺好的,说不定成年了就不喜欢男的了……”
我添把火:“也是,小孩子没个定性,他刚十六,还不懂什么是喜欢,跟风罢了。”
陈文明说:“话不能这么说,青春期才能暴露问题,等他长大学聪明了,在长辈面前装乖,到外面鬼混惹得一身病,后悔都来不及。”
我挑眉:“你怎么证明你能治好我侄子?”
“唉是啊,一年十几万的学费,万一治不好,钱不就打水漂了。”周江咏说,“这可是我给儿子存的老婆本啊。”
陈文明咬牙一拍大腿:“前面有个空房间,我带你们看看。”
第56章 挫败
陈文明、周江咏和我站在空房间里,环顾四周,所见之景令我心悸。
漆黑的房间,仅凭走廊一点昏暗的光线勉强照亮入口的一小片水泥地坪。陈文明摁亮手电筒,我抬脚往里走,右手边靠墙放着一张狭窄的木板床,床上没有铺被褥,只有一张墨绿色的军行毯。左边角落是一处蹲便,沾满了斑驳的黄色尿迹,脏兮兮泛着臭味,蹲厕前方两步的位置立着洗脸池和水龙头。
我走近木板床,手电筒的光束照在床铺紧靠的墙壁上,那里镶嵌一条铁锁链,链条尽头挂着一副手铐。
“这是……”周江咏说。
陈文明说:“有的小孩性子烈,不栓住就容易……受伤。”
我盯着床头暗红的不规则痕迹,忍不住想,肖珂被关在这里过吗?他这一个月怎么活下来的?抑或,他还活着吗?
“看得差不多了。”周江咏说,“我相信你们的能力,能把我儿子治好。”他看向我,“小澜觉得呢?”
我若有若无地点头,转头又将单薄的木板床看了一遍。
“那您……”陈文明搓搓手,“什么时候带您儿子来报道呢?”